或许是看出他的拘谨,朱祁钰夹起一块儿鸡肉放在李珍碗里,“男子吃饭用武,女子吃饭用数,襄城伯是不是在数嚼了多少下?”
同桌的杭允贤差点就没忍住,捂着嘴巴跑去外面。倒是汪美麟大大咧咧地说道,“在宣王府可别客气,宣王殿下的饭很难才吃得到。说不定今儿李哥哥吃了,想下次吃的话得等上好几年。”
双手抱着碗的李珍顺势给朱祁钰跪下,“宣王殿下,救命~”
好好地吃着饭,突然就下跪求救命~饭菜有毒啊?
朱祁钰很是不高兴,“起来说话,莫不是怕我在肉里边下毒?”想拉起跪在地上的人,但无论如何拉,李珍就是不起。
见状,只好问道,“怎么啦?你可是襄城伯,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死...”
“宣王殿下,我就是杀人了,杀的还是成国公之子朱仪。”
好似被人踩到尾巴,朱祁钰腾地一下就从凳子上起来,“谁?你把朱仪给噶啦?”
成国公父子都在给东宫办差,何况地位要比李家的襄城伯高许多。
而且,李珍现在跑来找自己不就是再度挑起宣王府和东宫矛盾吗。
将李珍带去书房,朱祁钰本不想保下他。但...
“这么说朱仪偷摸出府去东宫,路上你俩撞上又干一架,你也只是失手才将他打死?”若没记错的话,大老黑应该说过,让朱仪在没得到谕旨情况下,不许出府半步。
“是这样,下官当真不是故意。只是失手...”说着说着,李珍就哭起来。甭管自己是不是襄城伯,但死的是成国公之子。
“事儿大了,襄城伯啊襄城伯,本王都不知如何说你才是。那日在成国公府你不是没听见,陛下虽说将朱仪给禁足,但实际上是在让你们这群公侯们安分点儿。你这......”说到这儿,朱祁钰好像来了点子。
大老黑不是明年才东征吗?还打算带勋贵们出去历练一番,现在保下李珍未尝不可一试。
“这样吧,现在就随本王进宫一趟,能不能活命还得看造化。”话虽如此,但朱祁钰还是有信心让李珍活下来。
这事儿朱仪不顾皇帝禁足在先,李珍失手杀人在后。况且,朱祁钰还想借此机会将成国公给打压一番。
谁让那日朱仪看自己时都是用鼻孔,背后没成国公功劳,打死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