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后海,水面被霓虹灯染成流动的绸缎。
许昊和甜甜沿着湖边安静地走着,与周围喧闹的酒吧街格格不入。
直到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垂柳下,甜甜才突然停下脚步。
“许昊,”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绷紧的弦突然松开,
“谢谢你。”
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被雪藏数月的委屈,面对王志时的恐惧,以及绝处逢生的复杂心情。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不是在谢你帮我争取到这个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
“我是在谢你……把我当个人看。”
许昊心里一紧。
他这才意识到,对甜甜来说,这场“谈判”的意义远不止事业解禁。
他们在湖边的长椅坐下。
甜甜看着对岸灯红酒绿的倒影,轻声说:
“你知道吗?公司从来不许我来这种地方。说太乱,配不上我的‘身份’。”
她苦笑一下,
“其实他就是要把我关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
晚风吹拂柳枝,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涟漪。
甜甜终于慢慢讲起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如何被“选中”,如何被包装成完美艺术品,如何连吃什么、见什么人都要被严格控制。
“他们给我打造了一个完美人设,却从没问过我想成为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直到听到你的《孤勇者》,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敢唱这种歌。”
许昊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知道,甜甜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终于可以倾诉的出口。
“今天在会所,我吓得腿都在抖。”
甜甜自嘲地笑笑,
“但当你说到你只是想要一个开口的机会时,我突然就不怕了。哪怕未来一片漆黑,至少那是我自己选的路。”
这时,有个卖莲蓬的老奶奶经过。
许昊买了两支,递给她一支。
甜甜愣了一下,随即像个收到礼物的小女孩,笨拙地剥起来,莲蓬的清香在夜色中散开。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能象征她刚刚获得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