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王会计家、还有几个平时溜须拍马、对新标准叫得最欢、疑似“工分”体系狂热拥护者家的自留地(这年头都有点自留地)。
同样是噬灵蚁出动,但策略完全不同。
王会计家那长势喜人的黄瓜架下,几只兵蚁悄悄靠近,对着主要的承重根茎,就是一阵细密的啃噬。不多,就啃掉关键的一小圈韧皮部,不影响短期内生长,但会让茎秆变得脆弱。
第二天,一场不大的风过后,王会计家一大片黄瓜架莫名其妙就倒了,瓜扭摔烂不少。王会计婆娘坐在地头拍着大腿哭骂,王会计脸黑得像锅底。
另外几家,不是田埂被蚂蚁掏空了一小段,走路崴了脚,就是家里鸡窝莫名被钻了几个洞,丢了两只下蛋的母鸡……
这些小麻烦,不致命,但闹心,足以分散他们的精力,打击他们的气焰。
最后,是“惑敌”。
我自个儿的地,自然是“精准磨洋工”的典范。每天工分挣得不多不少,刚好卡在及格线往上一点点,庄稼长势也是普普通通,绝不冒尖,也绝不落后,完美融入广大“平庸”群众,让王会计想找茬都无处下嘴。
几天下来,地里的氛围就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那些被“扶弱”的社员,虽然工分挣得还是艰难,但看着自家庄稼偷偷变好,心里对那套严苛标准的怨气,渐渐压过了畏惧,偶尔看王会计的眼神,也带上了点别的味道。
而那些被“惩强”的家伙,则是焦头烂额,疑神疑鬼,开始觉得是不是最近太张扬,得罪了哪路神仙?或者……这新标准是不是有点邪门?怎么积极拥护的人,反而倒霉事多?
王会计更是感觉不对劲。他家的倒霉事一桩接一桩,去公社开会汇报新标准推行情况,也被暗示“要注意方式方法,避免矛盾激化”(老支书显然“把握了度”),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这天傍晚收工,王会计看着记分本上,我那个不高不低、稳如老狗的工分,又看看我那一副“老子尽力了但天赋有限”的无辜表情,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
“陈铁根,可以啊!这新标准拿捏得挺准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以前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精细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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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了挠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那叫一个淳朴:“王会计您过奖了!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就是听话!公社咋说,俺就咋干!绝对不敢投机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