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天真地相信一个身处黑暗之人,是会丢掉性命的。”安室透恢复如常,英俊的脸上挂回了游刃有余、玩世不恭的淡淡笑容。
“哦。”真田羽叶毫不在意。
哦?这算什么。安室透恨铁不成钢——她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危险性。
然而,少女的思维却以他无法预料的方式跳跃着。
“安室先生,”真田羽叶抬起眼,清凌凌地看向他,带着一种求解的认真,“你说过,动物死后,身上会产生很多细菌,所以你不愿触碰。”
她继续推导下去。
“那么,如果你真的令我丢掉了性命,也会因为嫌弃细菌,而不愿触碰我,不亲手埋葬我吗?”
真田羽叶的想法很简单。只是顺着安室透的思路延伸了下去——如果“安室透”导致了她的死亡,她的尸体倒在他面前,他却因为“洁癖”,而任由她曝露于灾祸现场,这在她看来,似乎不太公平。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剥开层层伪装,内核是她潜意识里,深知绝不会伤害她的霓虹公安“降谷零”。
所以,真田羽叶并不感到害怕。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见安室透不说话,她往前稍稍凑近了一点,陈述起一个极具说服力的条件。
“我很爱干净的。”
真田羽叶强调,“每天都洗澡,衣服也勤换。受伤了会立刻处理包扎,绝不会让伤口变得难看或滋生细菌。”
她微微偏头,似乎在思考如何让他完全信服,补充道:“吃的也很注意,不会碰那些容易弄得狼狈的食物。所以,就算到了最后一刻……嗯,我应该也不至于会有多脏。”
“所以,”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却蕴藏着执拗的恳求,“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能不能……别嫌弃?至少……别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话语并未停止,向着更深远的方向滑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能来祭拜我。”
“当然,如果某一天,是你在某场战斗中不幸去世,我也会一直记得你。每年都会给你烧纸,送去你需要的东西……直到我死去。”
真田羽叶说得又软又坚定,软在语气里的孩子气和不切实际,坚定在眼底的笃定。
安室透彻底愣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梗塞,“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胡话。”
真田羽叶笑,“我只是说如果呀。安室先生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如果死去,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没有人会记得你,如同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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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个人记住她,前来祭奠她,是一种慰藉。
被遗忘的宿命……她太害怕寂寞了。
寂静中,真田羽叶再次举起了琴弓。
“……这是什么曲子?”
之后,安室透忍不住问。这正是他请求真田羽叶再次演绎的曲子。
“李斯特的安慰曲第三号。”她说。
“真美啊。真田小姐,你的琴声,有一种决心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