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依旧是那方巨大的沙盘。
但此刻,厅内的气氛,与之前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
没有争吵,没有质疑,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狂热地聚焦在那个手握虎头兵符的年轻人身上。
独臂老将秦烈,这位打了半辈子仗的宿将,此刻看向顾长生的眼神,就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仰望行走于人间的神只。
如果说,之前的“三段击”,是神迹。
那么他们现在期待的,就是神只亲口颁下的,决定战争走向的“神谕”。
顾长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他将那枚沉甸甸的兵符随手放在沙盘边缘,仿佛那不是代表着十万人生死的最高权力,而是一块普通的镇纸。
这个随意的动作,却让所有将领心头一凛。
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气魄!
‘OK,最高权限到手,该开战前动员大会了。’
‘这帮老哥们现在看我的眼神,估计比看他们祖宗牌位还虔诚,忽悠……哦不,指挥起来就方便多了。’
顾长生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在沙盘上轻轻一点。
“蛮族十万大军,听着吓人,实则外强中干。”
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周清忍不住问:“将军,何出此言?”
“很简单。”顾长生笑道,“十万人,十万张嘴,每天消耗的粮草是天文数字。他们孤军深入,后勤线漫长,拖不起。”
“所以,他们一定会求速战!”
“而我们,恰恰相反。”顾长生手指敲了敲代表着边城的模型,“我们背靠大周,粮草充足,我们最不怕的,就是拖!”
“所以,此战的核心,就一个字——”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拖!”
秦烈一愣,急道:“将军,您的意思是……坚守不出?”
这跟他想象中的雷霆万钧,似乎有些出入。
“不。”顾长生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说的是‘拖’,不是‘守’。”
“最好的防守,不是当缩头乌龟,而是让敌人,按照我们的节奏,一步步走进死亡的陷阱。”
“此战,我称之为——绞肉机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