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总舵的密室之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萧明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李青和漕帮众位长老的心上。
“萧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不仅要自证清白,还要……还要取而代之?”李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被萧明的“野心”,给彻底镇住了。
扳倒官府的盐运使,吞并苏州最大的盐帮,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然呢?”萧明看着他,反问道,“难道,你还指望王通和陈四海,会放过你们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李青沉默了。他知道,萧明说的是事实。这次,他们虽然暂时化解了危机,但梁子,已经结下了。以王通和陈四海的为人,日后,必定会用更阴险、更毒辣的手段,来报复漕帮。
“可是……盐运司,毕竟是官府。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引来朝廷的镇压?”一位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
“所以,我们才要双管齐下。”萧明胸有成竹地说道,“舆论上,我们要造势,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让他们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奸商,谁才是被冤枉的好人。这样,我们就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官方,我们更要主动出击。我已经拟好了一封信,你派最信得过的人,立刻,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交给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张叔夜大人。他为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只要证据确凿,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说着,他看向潘金莲,笑道:“至于这舆论造势嘛,就要看我们潘大美女的‘神仙手段’了。”
潘金莲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地说道:“放心吧,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型古代化学科普现场’,绝对能让苏州城的百姓,大开眼界。”
计划,就此敲定。
第二天,苏州城最繁华的中心广场上,突然,搭起了一个巨大的高台。漕帮的帮众,在周围维持着秩序。高台之上,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琉璃器皿和瓶瓶罐罐,看得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
正午时分,一身盛装的潘金莲,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了高台。她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向所有人,宣布了这场“实验”的目的——揭开官盐掺假之谜!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潘金莲不慌不忙地,重复着昨夜在密室中的操作。溶解、过滤、沉淀……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当那白色的芒硝粉末,被从盐水中,成功分离出来的时候,全场,一片哗然!
“天哪!原来,官盐里,真的被掺了假!”
“这……这是什么妖法?竟然能把沙子,从水里变出来?”
“这不是妖法,这是格物之学!是仙法!”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潘金莲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崇拜。而潘金莲,则趁热打铁,将盐运司和盐帮,如何勾结,陷害漕帮,欺骗百姓的来龙去脉,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