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被悦来客栈后院的灯火，撕开了一道口子。

萧明、潘金莲和林冲三人，围坐在石桌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地明亮。

刚刚经历的那场，地动山摇般的生死搏杀，以及，最后时刻，那块石板上，所浮现出的，诡异的血色名字，让他们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李师师……”

萧明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冰冷的石桌，发出“笃、笃”的轻响。

这个名字，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夫君，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潘金莲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的美眸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那个祭坛，不仅仅是一个控制装置，更是一个……‘筛选’或者说‘标记’的仪器？”

“筛选？”萧明眉毛一挑。

“是的。”潘金莲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名字，蔡京、童贯、高俅……他们都是已经被‘牧羊人’深度控制的棋子。而李师师的名字，是在祭坛被摧毁前，才刚刚浮现的。”

“这说明，她很可能，是‘牧羊人’下一个，即将发展的，或者说，正在尝试控制的目标。祭坛的最后那道血光，或许，就是一种，远距离的‘精神标记’！”

“一旦被这种能量标记，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难以摆脱‘牧羊人’的追踪和控制。”

潘金莲的这番分析，合情合理，让萧明和林冲，都陷入了沉思。

确实，相比于“李师师是内奸”这种，略显戏剧性的猜测，潘金莲的“标记理论”，似乎，更接近真相。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林冲忍不住说道。

她虽然，对李师师这位，名动京城的青楼女子，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也知道，她是“护世盟”的领袖，是对抗“牧羊人”的重要力量。

如果她，也被“牧羊人”控制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危险，也意味着，机会。”

萧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牧羊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布下相国寺这个局，结果，却被我们，搅了个天翻地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李师师，作为他们，志在必得的目标，必然会成为他们，下一步行动的，重点关注对象。”

“我们，只要盯紧了李师师，就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牧羊人’，在汴京城里，真正的，核心所在！”

一个大胆的，引蛇出洞的计划，在萧明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在不惊动‘牧羊人’的情况下，接触到李师师呢？”潘金莲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别忘了，我们和她，还有一个约定。”

萧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由燕青转交的，李师师的信物——一块，温润的，刻着“师”字的，和田玉佩。

“她说过，凭此信物，可以，随时，在城西的‘清音小筑’，见到她。”

“我们，就去会一会她。”萧明站起身，目光，望向了，天边，那抹，即将破晓的鱼肚白。

“不过，这一次，我们要换一种玩法。”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要，设一个，局中局！”

……

然而，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就在萧明，准备，带着潘金莲和林冲，前往“清音小筑”，布下这个“局中局”的时候。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杀机，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那杀机，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恐怖！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神，睁开了他那，漠视众生的眼睛！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