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悬于死寂墟土之上、正勉力维持熔金道骨不碎的焦骨身影剧震!焦黑左臂烬灭龙戈臂那覆盖着重铳骨甲的爪掌猛地攥紧!
臂骨内!因铳炮超载而炸裂的骨骼深处积蓄的惨烈死寂力量,被体内点燃的核芯爆裂余威引动、灌注!臂骨表面被墟烬冻结成灰色的熔金道纹如同熔断的冰壳寸寸崩解剥离,显露出下方更古拙、更沉凝、无数细小断裂纹路内流淌着粘稠如渊浆液的新骨!那浆液并非赤红,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暗沉玄墨色!
紧攥的爪掌骤然抬起!食、中二指并拢如指剑!指尖并未激荡能量,亦非凝聚光芒!而是其指骨本身在剧烈震颤中剥离了所有覆盖!其色泽彻底转化为一种仿佛沉淀了万界兵戈终末之气的——玄玉葬晶!指尖一点凝缩到极致的、吞噬一切光热的绝对暗点无声形成!
这指剑点出动作缓慢、滞涩至极,如同背负万仞寒渊!目标并非头顶镇压乾坤的血棺,亦非下方被冻灭的熔尽之主!而是——
——囚棺古尸那被钉在空中、探向熔金漩涡的枯骨……与其后方那撕开棺体裂缝的豁口!
周元焦骨下颚无声裂开,被墟烬压缩的意识无法传出咆哮,唯有无尽兵燹归墟的悲煞在那点指尖暗玉深处回响震荡:
“源……葬……”
“……墟冢……当……崩!!!”
指落!
无声!
指尖那点玄玉葬晶所凝聚的绝对暗点骤然拉伸!化作一道纤细如发、却又粘稠至仿佛拉出亿万载沉重时光的——玄墨劫痕!此痕所过之处,并非撕裂空间,而是将其轨迹所及的一切存在——凝固的墟烬规则、冻结的能量流、弥散的葬意死念、乃至空间本身——强行拖拽、碾磨、熔断入那道墨痕之中,化为其前行祭奠的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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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玄墨劫痕穿透空间壁垒的轻响!无视了血棺镇落覆盖的墟烬规则压制!无视了悬停古尸骨爪的浩瀚葬兵死意!如同自投罗网般,悍然撞入囚棺古尸探出豁口的半副朽骸与其后方撕开的血铁棺木豁口之中!
轰——!!!
不是撞击的爆鸣!而是如同万古密封的腐朽水窖被猛地凿开了一道通往烈日爆阳的裂口!一股压抑了无数纪元、饱含无尽兵戈悲怨与疯狂噬灭本源的葬灭气息,被这道玄墨劫痕从朽骸内部悍然点燃、引爆!
“——咔!……轰隆!!!”
囚棺古尸探出豁口的半截枯骨猛地向内坍缩!所有流淌的葬兵死意如同被点燃的火药般在它枯骨缝隙中轰然炸裂!朽骨碎片混合着粘稠的死水污浆,被炸得如同腐败泥点般四散喷溅!囚棺裂缝被这自内而外的狂暴冲击猛地撕扯开来!连接裂缝边缘的血铁木如同热油下的蜡块般扭曲、变形、融出巨大的缺口!那道被祖玉耗费本源冻结的死灰裂痕,如同腐朽的绳索被彻底绷断!一股远比之前浓郁百倍、冰冷粘稠到冻结神魂的灰浊腐气,如同被压抑了亿万载的积秽火山,轰然从破开的棺底爆涌而出!
原本被禁锢钉住的骨爪连同缠绕的锁链,在爆炸中被强行推离熔金漩涡核芯前方!古尸深藏于棺内的意念第一次传出剧震的波动,非是惊怒,而是某种……被强行从长眠深处撼动的深层动荡!
“呃……竟……” 灰浊腐气中回荡着沉闷压抑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