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墙深处的隐秘凸起
在咸阳宫的端宁宫内,芈玉独自徘徊。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将殿内的鎏金铜器映得熠熠生辉,却驱不散她心头的沉郁。她刚从朝堂的风波中脱身,虽凭实打实的功绩坐稳了护国夫人之位,但李寒钟等人怨毒的目光、六国旧贵族阴恻的低语,仍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女子在大秦立足本就艰难,如今她手握炼妖坊实权,又身负护国之名,早已成为各方势力的眼中钉。
为排遣烦忧,芈玉决定仔细打量这座居住月余的宫殿。端宁宫是嬴政特意为她安排的居所,地处咸阳宫西侧,虽不似主殿那般恢弘,却胜在雅致清幽。她缓缓踱步,指尖划过墙壁上细腻的彩绘,目光扫过墙角的青铜灯盏、案上的汝窑瓷瓶,试图从这些古物中寻得一丝平静。
走到西侧墙壁前时,她的指尖突然触到一处异常。那是一块与墙面肌理不符的凸起,约莫巴掌大小,边缘被巧妙地融入了彩绘纹样,若不仔细触摸,根本察觉不到异样。芈玉心中一动,停下脚步,俯身仔细观察。凸起的边缘似乎藏着一道极细的缝隙,像是人为拼接而成。
她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试着用指尖按压凸起,却发现它纹丝不动。芈玉索性屈膝蹲下,双手扣住凸起的边缘,微微用力向外推动。起初,墙面只传来沉闷的摩擦声,凸起依旧稳固,但她没有放弃,调整力道,顺着缝隙的方向缓缓发力。片刻后,“咔哒”一声轻响,那块凸起竟缓缓向内凹陷,随后向一侧滑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芈玉的心跳陡然加快,指尖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向暗格内望去,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身刻着繁复的云纹,透着一股陈旧却庄重的气息。直觉告诉她,这暗格中的东西,绝非凡品,或许会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二、残简上的血脉秘辛
暗格打开的瞬间,一股尘封千年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檀香与泥土的味道。芈玉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取出,放在案几上。木盒的锁扣早已锈蚀,她轻轻一掰便开了。
盒内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卷残破的竹简。竹简由青竹制成,边缘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秦篆刻着的字迹有些模糊,却依旧能辨认。芈玉屏住呼吸,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越读心越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残简开篇写道:“始皇元年,秋,有天外陨石坠落骊山之阴,烈焰三日不熄。吏卒往视,见陨石裂,内藏时空裂隙,黑气弥漫,妖物欲出。相邦吕不韦率方士勘验,言裂隙需‘楚女芈氏’纯血为引,辅以九转玄铁,方能封印,否则不出十载,妖物破封,天下大乱,秦室将倾。”
芈玉反复摩挲着竹简上的“楚女芈氏”四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本是楚国芈氏旁支,因国破家亡才辗转入秦,从未想过自己的血脉竟藏着如此惊天秘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芈氏血脉?”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震撼。
竹简后面的内容更加残缺,只零星刻着“九转玄铁”“骊山深处”“月圆之夜”等字样。芈玉将残简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却一无所获。她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紧紧攥着残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个秘密太过沉重,一旦泄露,不仅她自身难保,恐怕还会引发朝野动荡,甚至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危及大秦江山。
三、使命在肩的决然抉择
芈玉静坐了许久,殿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从最初的震惊、迷茫,渐渐变得冷静、坚定。她想起北境战场上,突厥妖马阵的凶残,想起炼妖坊中工匠们期盼的眼神,想起嬴政在朝堂上力排众议册封她时的信任。如今大秦看似强盛,实则内有六国旧部蠢蠢欲动,外有异族与妖物环伺,时空裂隙若真如残简所言,一旦破封,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命运选择了我,我便不能退缩。”芈玉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只顾自身安危的懦夫。身为大秦的护国夫人,守护大秦江山、庇佑天下百姓,本就是她的责任。如今血脉赋予她封印裂隙的使命,她更没有理由逃避。
但她也清楚,仅凭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她需要找到九转玄铁,需要知晓完整的封印仪式,还需要足够的力量抵御裂隙中可能出现的妖物。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人的帮助。
第一个浮现在她脑海中的人,便是秦始皇嬴政。他是大秦的天子,手握天下资源,只要他相信自己,便能调动兵力、寻访玄铁,为封印之事扫清障碍。可芈玉心中又有顾虑,残简所言太过离奇,涉及时空裂隙、血脉封印,嬴政虽英明神武,却也未必会轻信这种近乎荒诞的说法。若是他以为自己妖言惑众,不仅事情办不成,恐怕还会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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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芈玉决定先找炼妖坊的张碎谷商议。张碎谷是炼妖坊的资深统领,精通妖物习性与神秘力量,对各类奇珍异宝也颇有研究,或许他知道九转玄铁的下落。更重要的是,他们曾并肩镇压余鼎叛乱,在炼妖坊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有着足够的信任与默契。
拿定主意后,芈玉将残简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重新藏回暗格,又将墙面的凸起推回原位,仔细擦拭掉上面的指纹,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端宁宫。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也让她的身影显得愈发挺拔。前路虽布满荆棘与未知,但她已做好了准备,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完成这份沉甸甸的使命。
四、炼妖坊中的深夜密谈
芈玉乘坐马车,一路直奔炼妖坊。此时已是深夜,炼妖坊内依旧灯火通明,工匠们还在连夜赶制新式兵器,铁锤撞击铁砧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张碎谷正在坊内巡查,见芈玉深夜到访,不由有些惊讶,连忙迎了上来:“夫人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
芈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张统领,此事事关重大,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碎谷见她神色异常,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刻将她领进自己的书房,屏退了所有下人。书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案几、几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与兵器图谱。
待房门关上,芈玉便从怀中取出那卷残简,递给张碎谷:“张统领,你看看这个。”
张碎谷接过残简,借着烛光仔细阅读起来。越读,他的脸色越凝重,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这……这是真的?”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时空裂隙?芈氏血脉封印?”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残简就藏在端宁宫的暗格中,绝非伪造。”芈玉沉声道,“我本是楚女芈氏,如今看来,这封印时空裂隙的使命,已然落在了我的肩上。”
张碎谷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夫人,始皇元年骊山陨石之事,我曾在炼妖坊的古籍中见过零星记载,只是从未听说过时空裂隙与血脉封印的说法。看来,当年吕不韦是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只将秘密藏在了端宁宫。”
“如今残简残缺,只提到需要九转玄铁与我的血脉,其他的一无所知。”芈玉忧心忡忡地说,“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你,是否知晓九转玄铁的下落?还有,你觉得此事是否应该告知陛下?”
张碎谷思索道:“九转玄铁乃是上古奇珍,质地坚硬,能蕴含强大的灵力,是炼制神兵与封印妖邪的绝佳材料。我曾听闻,当年吕不韦平定嫪毐之乱后,曾在骊山一带搜寻过九转玄铁,只是后来不了了之。或许,这玄铁就藏在骊山深处。”
说到嬴政,张碎谷犹豫了一下:“陛下英明,但此事太过离奇,贸然告知,恐引起恐慌。不如我们先暗中寻访九转玄铁,查明封印仪式的细节,待有了眉目,再向陛下禀报,这样也更有说服力。”
芈玉点了点头,觉得张碎谷说得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骊山广阔,又时隔多年,想要找到九转玄铁,并非易事。”
“夫人放心,炼妖坊中存有当年吕不韦搜寻玄铁的路线图,我明日便派人按照路线图寻访。”张碎谷说道,“另外,我会查阅炼妖坊的所有古籍,看看能否找到关于封印仪式的记载。”
“有劳张统领了。”芈玉感激地说,“此事事关大秦安危,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夫人放心,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张碎谷郑重地说,“此事我会严格保密,只让最信任的人参与寻访。”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确定了初步的行动计划。芈玉离开炼妖坊时,天已蒙蒙亮。坐在马车上,她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有了张碎谷的帮助,她不再是孤军奋战。只是,她心中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寻找九转玄铁、查明封印仪式、应对可能出现的妖物,还有无数的困难在等着她。
五、骊山寻铁的艰险之旅
次日一早,张碎谷便挑选了十名经验丰富的炼妖坊弟子,带着当年的路线图,直奔骊山而去。芈玉则留在咸阳城,一方面留意朝堂的动向,防止有人察觉异常,另一方面则继续研究那卷残简,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骊山连绵百里,山势险峻,草木丛生,许多地方更是人迹罕至。张碎谷等人按照路线图,一路翻山越岭,搜寻九转玄铁的下落。起初几日,他们毫无收获,只是在一些山谷中发现了普通的铁矿石,与九转玄铁相去甚远。
第五日,他们来到一处名为“黑风谷”的地方。这里阴风阵阵,雾气弥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妖气。谷内怪石嶙峋,道路崎岖,弟子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嘶吼声传来,几只身形庞大的妖熊从迷雾中冲了出来。这些妖熊浑身漆黑,双眼赤红,牙齿锋利如刀,显然是被山谷中的妖气所影响,变得异常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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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张碎谷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迎了上去。弟子们也纷纷拿出武器,与妖熊展开了激战。妖熊皮糙肉厚,力大无穷,普通的刀剑根本无法伤其分毫。张碎谷等人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凶悍的妖熊,也渐渐有些吃力。
“用破邪弩!”张碎谷喊道。弟子们立刻取出炼妖坊特制的破邪弩,箭矢上涂抹了克制妖邪的朱砂与玄铁粉末。箭矢射出,正中妖熊的眼睛,妖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解决了妖熊,众人继续前行。走到黑风谷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处山洞,山洞洞口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张碎谷心中一动,立刻率领弟子们走进山洞。山洞内幽深曲折,越往里走,金光越亮。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山洞的尽头。只见洞内的石台上,静静地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矿石,矿石表面泛着淡淡的玄光,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九转玄铁!
“找到了!我们找到九转玄铁了!”弟子们兴奋地喊道。
就在这时,山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妖气从石台下方涌了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从石台下升起,竟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石妖。石妖身形高大,浑身由巨石组成,双眼闪烁着凶光,怒吼道:“大胆凡人,竟敢闯入我的领地,盗取我的宝物!”
张碎谷心中一沉,没想到这九转玄铁竟被石妖守护着。他立刻下令:“所有人一起上,务必拿下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