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陛下!”赵冲凝神望去。
“那里,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冬牧场!背风,有浅层水源,牧草虽枯,但根系深埋,雪化后便是最早返青之地!”萧景琰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生态规律的冰冷,“更是周边几个中型部族冬季扎营、接羔育幼的核心区域!毁了这里,等于毁了北狄王庭未来数年的战马储备和新生丁口!”
赵冲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他明白了!陛下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更要断根!
“第一队!”萧景琰的声音陡然转厉,“由你亲自率领!携带半数火油、猛火雷!目标——冬牧场洼地!给朕把那些露头的牧草、积存的草料堆、还有靠近水源的毡帐根基……烧!烧成白地!火势……要猛!要连绵不绝!让火顺着风,烧向古河道!”
“第二队!携剩余火油猛火雷!目标——部族迁徙古道必经的几处狭窄隘口和背风坡!给朕在那些隘口的岩石缝隙、背风坡的枯树根下……埋设猛火雷!设置延时引信!待大火烧至,引爆炸药!制造山崩地裂、火海滔天之象!阻断古道!让溃逃的部族……无路可走!”
“第三队!随朕!”萧景琰眼中寒光爆射,“驱赶那三千匹无鞍烙印马!用缴获的北狄箭矢,射杀所有试图救火、或向王庭方向逃窜的牧民和牲畜!记住!用刻字的箭!要让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知道……是谁!毁了他们的家园!断了他们的生路!”
命令清晰、冷酷、环环相扣!将天时、地利、人和利用到了极致!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军事行动,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生态灭绝战争!
“末将遵命!”赵冲和几名分队长只觉得热血冲顶,又带着一种执行神谕般的战栗,轰然领命!
杀戮,在敕勒川死寂的冬日骤然降临!
“呜——呜——!”
凄厉的牛角号被吹响,模仿着北狄部落遇袭的警报!三千匹烙印清晰、无鞍无羁的健马,被骑手们用皮鞭和呼哨驱赶着,如同受惊的兽群,疯狂地冲向那片背风的冬牧场洼地!马蹄践踏着薄雪覆盖的枯草,发出沉闷的轰鸣!
洼地边缘,几座孤零零的牧民毡帐被惊动。牧民们惊慌失措地冲出,试图拦截受惊的马群,保护他们赖以过冬的微薄草料和正在接羔的母畜。
“放箭——!!”萧景琰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
嗖嗖嗖——!
密集的、刻着“大晟御马监”字样的北狄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那些手无寸铁、试图保护家园的牧民!精准、狠辣!惨叫声瞬间划破寂静!牧民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受惊的马群更加疯狂,冲入羊圈牛栏,踩踏着惊慌的牲畜!
全军将士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北狄全民皆兵,现在眼前手无寸铁的牧民,随时能够拿起武器变为烧杀抢掠的蛮贼,所以在射杀他们时所有人没有一丝犹豫,现在在这里杀一人,未来的战场上就会少一个敌人!
与此同时!
“泼油!点火——!!”赵冲率领的第一队如同地狱的使者,将一罐罐粘稠的猛火油狠狠砸向堆积的草垛、露头的枯草、毡帐的基柱!火把投入!
“轰——!!”
“轰!轰!轰!”
冲天的烈焰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怒火,瞬间吞噬了整片洼地!干燥的枯草遇火即燃,火借风势(萧景琰精确计算了风向),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疯狂地舔舐着一切!朝着那条蜿蜒的古河道方向蔓延而去!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铅灰色的天空彻底染成一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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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天啊——!”
“救火!快救火——!”
幸存的牧民发出绝望的哭嚎,不顾一切地冲向火场,试图用雪块、用身体扑灭那吞噬家园的烈焰!
“杀——!!”萧景琰率领的第三队如同冷酷的收割机,策马冲入混乱的人群!弯刀挥舞!箭矢如雨!无情地收割着每一个试图救火或逃窜的生命!惨叫声、牲畜的悲鸣、火焰的咆哮混合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死亡挽歌!
“撤!快撤——!往古道跑——!”绝望的牧民首领嘶声力竭地呼喊着,带着残存的族人,驱赶着幸存的牛羊,朝着那条被积雪覆盖的部族迁徙古道亡命奔逃!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早已埋设在隘口和背风坡的……死亡陷阱!
当溃逃的人群和牲畜如同潮水般涌入狭窄的古道隘口时!
“爆——!!!”
赵冲亲自点燃了延时引信!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狭窄的山谷中骤然炸响!埋设在岩石缝隙中的猛火雷被引爆!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山崖颤抖!碎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同时,埋设在背风坡枯树根下的火油罐被引燃,火舌瞬间窜起,借着风势和爆炸的气浪,形成一道道恐怖的火墙和灼热的火旋风,瞬间将狭窄的古道隘口变成了一片烈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