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血染军旗,暗影抉择

“保护单于!”

惊呼声四起!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已束手就擒的“暗影卫”,竟敢在万军之中,直刺王驾!

颉利单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刺杀,眼神却依旧冰冷如渊。他一生历经无数腥风血雨,刺杀、叛乱,早已司空见惯。巴图的速度虽快,刀锋虽利,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困兽犹斗。

“螳臂当车!”单于冷哼一声,腰间镶嵌着宝石的华丽弯刀瞬间出鞘,带着一道凄冷的弧光,精准无比地迎上了巴图的全力劈砍!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

巴图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刀身传来,虎口崩裂,弯刀几乎脱手!但他借着这股冲击力,身形诡异一扭,竟不是后退,反而再次前冲!

单于眉头微皱,对方这一击的力量,比他预想中要弱不少,不似暗影卫精锐应有的水准。但他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虽心有疑虑,手下却毫不留情,弯刀如毒蛇出洞,直刺巴图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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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致命一击,巴图居然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侧身,任由锋利的刀尖“噗嗤”一声,刺入了他的右肩胛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皮甲!

“呃啊!”巴图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但眼神却亮得吓人!他借着单于长刀刺入身体的瞬间停滞,右手猛地一挥——数道细微的黑色流光,如同毒蜂般激射而出!

然而,这暗器的目标,并非近在咫尺的颉利单于,而是他身后那名一直冷眼旁观的——暗哨队长!

暗哨队长擅长潜伏侦查,自身武艺并非顶尖,更没想到巴图在单于的攻击下,还能分出心神攻击他!那几道黑光速度太快,角度又极其刁钻!

“噗!噗!”

两声轻微的利刃入肉声响起!

第一把淬毒的黑色飞刀,精准地没入了暗哨队长的心口!第二把,则直接贯穿了他试图格挡的手臂,深深扎进了他的咽喉!

暗哨队长身体猛地一僵,那双鹰隼般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随即,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死了!这个对暗影卫威胁最大的眼睛,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看似穷途末路的暗影卫,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强行换掉了!

“混账!!!”颉利单于勃然大怒,须发皆张!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暗影卫摆了一道!对方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刺杀他,而是除掉暗哨队长!

狂怒之下,单于手腕一抖,刺入巴图肩胛的长刀猛地抽出,带出一蓬血雨,随即化作漫天刀光,向巴图笼罩而去!

巴图身受重伤,血流如注,面对单于暴怒的攻势和周围蜂拥而上的金狼卫,已是强弩之末。他奋力挥舞夺来的弯刀格挡,身形踉跄后退,同时不断掷出身上暗藏的飞镖、银针,又有几名冲得太前的金狼卫惨叫着倒地。

但寡不敌众,他身上很快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噗嗤!”

颉利单于抓住一个破绽,手中弯刀再次狠狠刺出,这一次,直接贯穿了巴图的右胸!

巴图身体剧震,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开始涣散。

但在最后时刻,他竟再次凝聚起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手中弯刀不管不顾地朝着单于持刀的手臂砍去!

“垂死挣扎!”单于不屑,轻易格挡。

然而,就在两刀相撞的瞬间,单于瞳孔骤然收缩!他感觉到几缕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刺痛,从自己持刀的手臂上传来!

他猛地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臂护腕缝隙处,不知何时,竟然插入了三根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银针!

“你……!”单于又惊又怒。

巴图看着他,染血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笑容。

“噗——!”颉利单于再不犹豫,手腕发力,弯刀彻底搅碎了巴图的心脏!

巴图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体软软倒地,但那个嘲讽的笑容,却凝固在了他年轻的脸上。

几乎同时,颉利单于也感到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如同潮水般从手臂迅速向全身蔓延,双腿一软,竟踉跄着单膝跪倒在地!

“单于!”

“快!扶住单于!”

“军医!快传军医!”

金狼卫们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搀扶,场面一片混乱。

颉利单于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指着剩下那六名早已吓傻的“嫌犯”,咬牙切齿地道:“杀……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命令被立刻执行。在一片绝望的哭喊和求饶声中,六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而颉利单于,则在金狼卫的簇拥下,被紧急抬往王帐。军医诊断,银针上涂抹的是某种强力麻痹神经的毒素,虽不致命,但足以让单于在数个时辰内无法动弹,需要静养排毒。

一场突如其来的肃清风暴,以暗哨队长的死亡、单于中毒、巴图及六名“嫌犯”被斩首、扎那被贬为士卒而暂告段落。

人群在压抑和恐惧中缓缓散去。扎那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失魂落魄地走向自己被暂时查封、如今又因他被贬而可能被分配的新营帐方向。他需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消化这刻骨铭心的悲痛与无力。

扎那掀开那顶破旧、散发着霉味的营帐门帘,走了进去。帐内昏暗,空无一人。他背对着帐门,身体微微颤抖,愤怒、悔恨、悲伤……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又一名忠诚的同伴,为了大晟,为了陛下,在他眼前壮烈牺牲!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流露出丝毫悲伤!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再次陷入刚刚结痂的掌心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帐帘被再次掀开,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缓缓走进了这顶昏暗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