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战马带着铁牛被甩脱的遗体,如同失控火焰战车,疯狂冲向峡谷深处,又一支火箭“噗嗤”射中马颈,火焰瞬间吞噬整个马头。战马凄厉绝望嘶鸣中轰然倒地,将铁牛遗体重重压身下。烈焰熊熊,贪婪舔舐一切,迅速吞噬遗体与战马,焦臭味冲天而起。
“不——!!!”阿苏发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惨嚎,被随后扑到的石头死死按倒泥泞中,几支火箭带着灼热气流擦头皮飞过!
火箭覆盖只一轮。山坡上,影影绰绰冒出数十道人影。并非北燕军服,而是破烂南疆土布短褂,脸上涂抹泥灰草汁,手持简陋猎弓和削尖淬毒木矛,咋看如同山中流民匪帮。
“是…过山风?”阿苏从泥地爬起,看着峡谷深处那团吞噬铁牛遗体的烈焰,声音颤抖,刻骨仇恨与绝望。
“过山风?”项易声音冰冷如九幽寒潭刮起的阴风,目光死死锁定“流匪”握弓手势——虎口厚茧如铁,移动时无声配合互为犄角的站位,泥灰下那双双透着边军精锐特有的凶悍冷酷眼神!
“虎口茧厚如铁,行伍站位,眼神如狼…这是披着羊皮的边军山鬼营斥候。好一招流匪截杀。”玄铁被夺回,北燕细作覆灭消息已被某些人知晓。
这些人不愿镇南王府取回星纹玄铁,更不愿世子项易安然归来。伪装流匪的精锐山鬼,目标就是他们,玄铁,甚至不惜焚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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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货,留马,降服,饶尔等狗命。不然……”山坡上,一个看似头领、脸上带狰狞刀疤的汉子粗声吼道,声音刻意模仿南疆土腔,却掩不住行伍戾气。
项易没有回答。他缓缓抽出腰间备用短刃。刃身狭长,残阳下反射冰冷血光。夕阳余晖落在他染血玄衣上,也落在他冰冷的眸子里。胸前墨玉守心扣此刻灼热发烫,如同燃烧炭火,烫得心口剧痛。
铁牛最后凝固的眼神,遗体在烈火中化为焦炭的景象,与眼前这些伪装流匪、实则刽子手的“山鬼”身影重叠。一股冰冷到极致、又仿佛地火岩浆翻腾的杀意,第一次如此清晰、不受控制地从他冰封的心湖深处奔涌而出!这杀意,压过了冰冷的“算”!胸中墨玉的灼热与这股杀意共鸣,几乎要撕裂他的胸膛。
“杀。”一个字,从项易齿缝迸出,冰冷刺骨,却又带着熔岩滚烫。不再是计算后的命令,而是源自心底最深处喷发的怒焰。
石头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悲愤,如同出闸疯虎,淬毒匕首带着同归于尽决绝,第一个冲向山坡!喉咙发出野兽低吼!
阿苏双眼血红,抓起地上棱角尖锐石块,不要命地跟着冲上,凄厉诅咒:“还我铁牛命来……拿你命还。”
项易动了。他没有直冲山坡,而是如融入阴影的鬼魅,沿峡谷边缘长满苔藓的乱石堆急速潜行。目标直指发号施令的疤脸头领!短刃化作死亡寒光。
山坡“山鬼”们没料到对方人少敢主动冲山,更没料到项易速度如此之快,身法如此诡异!疤脸头领刚举起淬毒弯刀,项易已如鬼魅出现在他侧面!两人目光瞬间对视,疤脸眼中错愕一闪。
“噗嗤!”
短刃精准无比地从他肋下土布短褂破口处刺入,穿透内衬薄甲,直没至柄!透心而过!
疤脸头领难以置信瞪大眼,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滴血刀尖,喉咙“嗬嗬”漏气。
“谁派你们来的?”项易声音如同索命寒冰,带着不容抗拒威压。
话音刚落,只见疤脸嘴角溢出黑血。“齿间藏毒?”
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嘲弄,竟猛地抬手,五指成爪带腥风抓向项易面门,指尖隐隐泛蓝光。
项易手腕一拧,短刃在对方胸腔内狠狠一绞!剧痛让疤脸动作瞬间变形,抓出手爪无力垂下。
“说,主使者。”项易声音更冷。
“…嘿…嘿…军营…水浑…深过…黑蟒潭…世子…当心…自己人…”疤脸挤出几个模糊不清、充满恶意的字眼,头一歪,气绝身亡。嘴角诡异笑容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