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项易眼中杀意沸腾如海。面对六面绝杀,他竟不退反进。混沌原点能量山洪般爆发。左手五指成爪,指尖灰蒙毫光缭绕,带着撕裂耳膜的锐啸,悍然抓向撞来的巨大骨盾边缘。右手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压缩到极致的灰色指劲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向射向咽喉的那支毒箭箭头。同时,他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扭,试图避开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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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咔嚓嚓。左手五指如金刚龙爪,狠狠扣入骨盾边缘。足以抵挡重锤轰击的坚硬骨盾,在混沌指爪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持盾战士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从盾牌上传来,双臂瞬间失去知觉,虎口鲜血狂喷,整个人竟被项易单手抓着盾牌边缘,硬生生止住冲势,甚至被带得双脚离地向后踉跄。
噗。灰色指劲精准命中毒箭箭头。精铁箭头连同半截箭杆,如同被无形的湮灭之力瞬间抹去,化作一蓬铁灰飘散。
然而,刺向后心的毒矛,砸向头颅的飞石锤,射向双眼的毒箭,以及另一支刺向腰肋的毒矛和砸向双腿的飞石锤,已近在咫尺。项易左手扣盾,右手点箭,身形被持盾战士的冲势带得微微失衡,似乎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轰,轰。沉重如远古巨兽踏地的脚步声伴随着塔盾撞击的恐怖轰鸣,如同钢铁海啸般从项易来时的方向狂暴压至。一道魁梧如魔神的身影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怒,如同失控的战车,猛地从侧翼狠狠撞入场中。
“给老子死开。”雷洪的咆哮震得碎石簌簌掉落。他手中巨大的塔盾被他当成攻城锤,带着碾碎山岳的恐怖力量,狠狠撞在了那名刺向项易后心的持矛战士和旁边一名挥锤砸向项易双腿的飞石锤战士身上。
砰,咔嚓嚓嚓。沉闷到极致的撞击声伴随着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爆响。两名战士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正面撞中,骨甲瞬间粉碎性爆裂,身体扭曲变形,口中喷出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在空中拉出凄厉的血线,重重砸飞出去,眼看是活不了了。
几乎在雷洪冲撞的同一瞬间,嗤嗤嗤嗤。数道细微却致命的破空声撕裂空气。几支淬着诡异幽绿光芒、细如牛毛的毒针,如同毒蜂的尾刺,无声无息地射向那两名吹箭手和另一名持矛战士。
吹箭手和持矛战士危机感陡升,猛地闪避。噗噗噗。毒针大部分落空,钉入地面腐蚀出小坑。但一支毒针极其刁钻地射入了一名吹箭手的小腿,另一支则擦过持矛战士的手臂。焦黑的痕迹瞬间浮现,恐怖的麻痹感疯狂蔓延。
他们惊骇地看向毒针射来的方向,密林阴影中,鬼手那张阴鸷的脸一闪而逝,嘴角挂着毒蛇般的狞笑。
开山卫的钢铁洪流终于杀到。九名重甲战士在雷洪的带领下,如同九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哐哐哐塔盾重重顿地,瞬间结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城墙,长矛如林,重锤森然,死死堵住了残余敌人任何可能的方向。
“毒牙,清场。”鬼手阴冷如毒蛇吐信的声音在林中飘忽。
咻咻咻,嗤嗤嗤。淬毒的弩矢撕裂空气,涂抹了强腐蚀药剂的飞刀寒光闪烁,麻痹毒雾弹凌空爆开。死亡的暴雨,从两侧密林的各个刁钻角度,精准无比地泼洒向残余的祖灵之牙战士和那个晶簇刺猬守卫。
仅存的持盾战士、飞石锤战士、被麻痹的持矛战士和吹箭手,以及那个晶簇刺猬守卫,瞬间被淹没在钢铁的洪流与毒牙的致命偷袭之中。骨盾在重锤轰击下碎裂,飞石锤脱手飞出,战士在毒针与腐蚀飞刀中凄厉惨叫,晶簇刺猬守卫被数根破甲锥钉入晶簇缝隙,麻痹毒雾侵蚀着它的行动。
战斗在开山卫和毒牙加入后,以碾压之势终结。但满地的残肢断臂、晶簇碎渣、以及影杀卫同袍冰冷的尸体,让空气沉重得能滴出血。
项易看都没看战场,一步跨到被影杀卫架着的阿苏身边。一股精纯磅礴的混沌元力渡了过去,强行稳住他濒临崩溃的心脉和内腑。阿苏气息微弱,但看到项易和赶来的援军,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光芒和深深的疲惫。“世子,祖灵腐心在石林深处最大的图腾柱下,我们刚摸到边缘就被惊动了。无影……无影带回去的晶片,就是从图腾柱上削下来的……”他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后怕。
项易点头,沉声道,“别说话,活着就好。无影他已安全,也完成了他的使命。”说完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火的冰剑,猛地刺向那片幽深、散发着如同远古凶兽苏醒般恐怖腐朽波动的石林深处。那核心之地,一股深沉、邪恶、仿佛连接着九幽黄泉的搏动,正随着外界的杀戮血气,变得越发有力,越发贪婪,如同沉睡的巨魔,即将睁开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