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快拦住他!”有蛮族头目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发出变调的尖叫。
顿时,数名精锐魁梧气息阴冷的黑袍人同时从不同方向扑上,试图阻挡这突如其来的煞星。
项易面对围攻,甚至没有动用手中的镇岳锏。他只是最简单、最直接地一拳轰出。砰!空气仿佛被打爆了一般发出炸响,冲在最前面的那名黑袍人连人带着厚重的甲胄,如同被一柄无形的攻城巨锤正面轰中,胸口瞬间恐怖地塌陷下去,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翻了一片身后的同伴。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反手一抓,精准无比地抓住一名黑袍人悄无声息刺来的淬毒骨杖,那看似坚硬的骨杖在他五指发力之下,咔嚓一声脆响,当场被捏得粉碎。顺势一带,那黑袍人写满惊恐与难以置信的脸庞就在他眼前急速放大,接着便被一记凶狠无比的头槌撞得面目稀烂,鲜血脑浆四溅。
狂暴,直接,碾压。他如同冲入羊群的猛虎,所有敢于拦路的敌人,无论其外表看起来多么凶悍吓人,在他那绝对的力量和恐怖的速度面前,都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撕裂、粉碎。每一次出手,必然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瞬间爆炸开的浓郁血雾。
关墙之上,所有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几乎忘记了呼吸。项崮笙手中的战刀顿在半空,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道在万军丛中疯狂突进、所向披靡的可怖身影,“那……那是……”他的声音干涩无比。
一旁的玄稷也失声喃喃,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子……他的力量……这怎么可能……”
项易根本无暇他顾,他的眼中只有那些如同附骨之蛆般维系着邪术的祭司。镇岳锏终于被他握在手中,锏身发出兴奋而饥饿的嗡鸣,仿佛渴望着痛饮鲜血。他纵身跃起,体内那苏醒的道殒天倾血脉之力轰然彻底爆发,暗金色的光芒瞬间大盛,将其映照得如同战神临世。
“都给老子滚开!”一声压抑到极致、又猛然爆发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炸响,震得人心神摇曳。镇岳锏携带着崩山裂石的万钧之力,划破空气,狠狠地砸向那勉强维持着的、微弱摇曳的光柱核心——那几名聚集在一起、脸色因恐惧和竭力而变得惨白如纸的蛮族小祭司。
祭司们发出绝望的尖叫声,拼尽最后一丝邪力举起手中的法器试图格挡。咔嚓——轰隆,一连串刺耳的碎裂声和爆炸声响起,那些看似诡异的法器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朽木般不堪一击,瞬间破碎崩解。暗金色的磅礴力量混合着镇岳锏自行吞噬而来的浓稠邪煞之气,形成一道毁灭性的混沌冲击波,悍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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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名操控蛮族大军的小祭司连同周围十几个躲闪不及的蛮兵精锐和黑袍高手,瞬间被这股狂暴至极的力量彻底撕成碎片,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碎块和腥臭的血雨呈放射状向四周猛烈飞溅。
那本就摇摇欲坠、如同无根之萍的暗血色光柱,仿佛终于被彻底斩断了最后的力量根源,发出一声来自深渊般的、无声的凄厉哀鸣,猛地剧烈一闪,最终彻底熄灭,消散于天地之间,再也找不到丝毫存在的痕迹。
光柱消失的刹那,如同某种强大的诅咒被解除,所有蛮兵身上那令人不安的血色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彻底消失无踪,他们眼中的疯狂被巨大的虚弱、茫然和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取代,原本还算严密的阵型瞬间崩溃,陷入极度的混乱和自我践踏之中。
整个战场,在这一刻,骤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的喊杀声、咆哮声似乎都被掐断了,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向那个独立于尸山血海之中,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恐怖气息的身影。
烟尘与血雾缓缓散去,项易拄着嗡鸣渐息的镇岳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息,赤红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缓缓扫过眼前彻底崩溃混乱的蛮族大军。最终,那目光缓缓抬起,越过无数的尸骸与狼藉,精准地望向了镇南关那残破却依旧屹立的城头,望向了那个同样被巨大震撼包裹、正死死望着他的身影。
项崮笙几乎停止了呼吸,他看着城下那道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身影,看着儿子那周身流淌的、充斥着毁灭与磅礴力量的气息,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饱含着无尽痛苦与焚天怒火的眼眸,千言万语,万千情绪,猛地堵在喉咙深处,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无法置信的巨大震撼和一丝颤抖的呼唤,艰难地穿透了突然降临的战场寂静。
“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