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鞭刺穿他的肩膀,将他悬挂在半空中,苍白不受控制的攀上他的身躯,却被【终末】的力量呵退。
离陌斩断骨鞭,剑身上突兀燃起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
“……一具肉身,换一个可能的神明,你觉得我亏吗?”
【破败·苍白残躯】所有的口器全部大笑起来,嘲笑着离陌这种自杀式的攻击。
但当天边的第一抹曙光亮起时,他愣住了。
因为离陌此刻,也沐浴在火焰之中。
祂不再拖延,手掌贯穿离陌的胸膛,终于握住了那颗正在搏动的心脏。
同时,【烬黎】也刺入了【破败·苍白残躯】的胸膛,剑尖抵在【苍白流晶】上,天空中的法阵也完成绘制,与罹玦布置的阵法遥相呼应。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离陌。”
“不,我不会死。”
“为何?”
“因为我有挂。”
毁天灭地的魔法落下,一时间一切都没了色彩,天空中仅余下黑红二色。
“咔嚓。”
【苍白流晶】破碎,【破败·苍白残躯】则在消散前捏碎了离陌的心脏。
离陌双目无神,倒在地上。
片刻后,原本破碎的心脏重新开始搏动。
“……呼啊!”
离陌从地上弹起,摸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长舒一口气。
好在【破败·苍白残躯】的死亡判定在离陌之后,要不然这一剑的回复效果还真让离陌一口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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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一半的君轻尘幽怨地看着刚刚自杀式换血的爱人,内心盘算着该怎么把这次战斗离陌犯的那些约定讨要回来。
瓦莱恩将伤口随意包扎好,正赤裸着上身,也朝离陌的方向走来。
天空中,【魔王】再次选择离去。
“还不是时候。”
黑狮这般说。
“天亮了,那岂不是说……”
“斯诃兰德……死了吧。”
罹玦感觉有些可惜,而从开战苟到最后,仅仅是顺手杀了几个苍白遗孤的赢白也从沙丘后面探出脑袋。
而【苏】……
好像在【破败·苍白残躯】转二阶段之后就没再见到他了。
“你咒谁死呢?”
斯诃兰德自余烬中走出,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袍。玄黑色的主色调,其上绣着赤红至金橙渐变的火焰流纹,鎏金色的金乌则纹在后背的布料之上。
“啊?”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好像没被烧死,这天火反倒和我融为一体了。”
斯诃兰德无奈耸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能死亡,但天火确实升起,赐日王朝也迎来了第二天。
“……管他的呢,活着不就行了?”
罹玦笑道。
瓦莱恩对此倒不怎么惊讶,似乎是早有预料——作为【冥途】的承负者,他可没在【冥途】的名单中找到斯诃兰德的名字。
“诶,等等,第二天是吗?”
“是啊。”
“舞阳祭快乐。”
“呵,舞阳祭快乐。”
……
在【破败·苍白残躯】死亡之后,这由祂的权柄所繁衍的苍白遗孤们自然而然的在黎明下被焚烧成灰烬。
日风也随着黎明的升起而结束,阵法关闭,陌影祸搀扶着虎懿走到【漠海行舟】那破破烂烂的栏杆边缘,看着天边的朝阳升起。
“结束了?”
虎懿问。
“是啊,结束了。”
苏悦云伸了个懒腰,喝了一口刚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的酒,满意的斜靠在栏杆边,随着栏杆的断裂翻过【漠海行舟】,朝着下方的沙漠倒去。
“可恶。”
“下次注意。”
刚刚赶回来的『鸣凤』顺手接住苏悦云,把她扔回【漠海行舟】。
跟在他身后的,是化作本体的季长生,而季长生背上则载着离陌一行兽。
“话说,搞成这样,舞阳祭还能进行吗?”
“可以。”
季长生待离陌等兽安全落地后也重新变成龙兽人的形态,说:“你们不知道?赐日王朝的本质是一幅画,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现在要从画里出去了。”
话音刚落,周遭的一切顿时消散,兽民们也被传送出画卷。
只是这个结果难免有些难以接受,谁能想到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园居然只是一幅画?
但迎接他们的是另一个惊喜。
原先“跑路”的赢晓让【欢宴】快马加鞭地手搓了一艘新的【漠海行舟】,被从画卷里抖出来的他们如今就站在这艘【漠海行舟】上。
“嘶……那我这天火白烧了?”
“神殿可是在现实世界里的。”
【金乌】重新落在斯诃兰德肩头,提醒道:“你没承负天火的时候,天上那玩意就是神明们害怕众生惊恐而专门贴上去的剪影,现在才是真正的天火。”
“好了,你们先聊,我还要赶着飞升。”
赢晓看了眼画卷,【苍白】的那具龙骨占据了画卷的绝大多数位置,其中一角则是破碎的【漠海行舟】。
离陌从【黯淡星火】的状态退出,准备悄悄溜走。
“干嘛去啊?”
君轻尘揪住离陌的衣领。
“我去上个厕所。”
“你先别上,咱俩好好算算账!”
赢晓笑着摇头,快步赶上等候已久的伊克莱恩。
“真的不去看看他?”
黑狮摇头,推开联通众神之域的门扉。
“我们总会见面,但不是现在。”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呢?”
赢晓小小的八卦了一波。
“某个终将到来的明天。”
【剧目:卷中大漠,沙海行舟】
【幕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