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锁了门,我像一滩烂泥瘫在床上,感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
我不敢睡死,迷迷糊糊躺了一个多钟头,挣扎着爬起来。
脱下衣服,后背一片青紫,蹭破皮的地方已经和衬衫黏在了一起,轻轻一撕,钻心的疼。
脚踝也肿得像个馒头。
我从腰间解下那个用布包了好几层的匣子,摊在床上。
在万州,它是我发财的希望;
在深圳,它是催命的阎王符;
我摸着上面冰凉古朴的纹路,特别是那些诡异的“蝌蚪符”,心里一阵发狠:“等老子翻身了,一定弄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当务之急,是把这玩意儿换成钱。
可我两眼一抹黑,上哪儿去找买家?
深圳的教训告诉我,这玩意儿不能见光,一见光,来的不是财神,是索命鬼。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正经吃过东西。
我摸了摸兜里剩下的钱,一百七十块,在广州这种地方,可能撑不过三天。
为了防止再出意外,我从房间窗帘上解下一根系绳,将玉琮牢牢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紧贴着胸口藏进衬衫里,匣子先丢到床底下。
确认稳妥后,我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旅社。
夜里的广州比白天更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