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长刀斩在护盾上，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红凯再次被震退，护盾上涟漪阵阵。

“你的防御，同样呆板。”唐彬攻势不停，长刀时而劈砍，时而直刺，时而如鞭般抽击，每一次攻击都指向红凯能量运转的薄弱处，“护盾，并非一面死物。它应该随着我的攻击而流动，偏转，甚至吸收部分力量转化为你所需。”

红凯在唐彬如水银泻地般的攻势下，只能苦苦支撑。他尝试着像唐彬说的那样，让护盾不再是固定形态，而是随着刀势微微调整角度，试图偏转攻击。起初非常生涩，好几次差点被突破防御，但渐渐地，他捕捉到了一点感觉，偶尔一次成功的偏转，能让唐彬的刀锋滑开，让他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很好，有了一丝‘流动’的雏形。”唐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但攻击却愈发凌厉，“但现在，尝试在防御中反击！你的光，不是只能用来挨打！”

红凯怒吼一声，看准唐彬长刀直刺的一个空隙，格挡的手臂猛然发力荡开刀锋，另一只手握拳，光能高度凝聚，一记“欧布重拳”猛地砸向唐彬中门！

然而，唐彬似乎早已料到，直刺的长刀在中途诡异地一缩一放，刀柄如同毒蛇出洞，后发先至，重重敲在红凯出击的手腕上！

“呃！”红凯痛哼一声，攻势瞬间瓦解，中门大开。

唐彬的刀尖，已然点在了他的胸口能量核心处。虽然没有用力，但那冰冷的触感与蕴含的毁灭性力量，让红凯瞬间僵住，冷汗（意念上的）涔涔而下。

“意图过于直白。”唐彬收回长刀，“反击，源于对敌人节奏的破坏与利用，而非鲁莽的硬拼。你的力量很强，但需要更聪明的头脑来驾驭。”

接下来的时间，成为了红凯的单方面“受教”时间。他与伽古拉走了不同的道路，却遭遇了相似的命运。在唐彬那仿佛能洞悉一切、毫无破绽的攻势与精准到令人发指的点评下，他一次次被击倒，一次次被指出力量的运用如何粗糙，战术如何单一。

他引以为傲的光之力量，在唐彬对规则的理解面前，显得如此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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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尝试学习伽古拉，将光能塑形成简单的光刃或光盾，但远不如伽古拉那般精细多变，消耗却巨大无比。

终于，在一次次超越极限的压榨下，红凯胸前的彩色计时器从蓝色转变为红色，并开始了急促的闪烁！他半跪在地，欧布的身躯变得明灭不定，显然也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唐彬再次停手。

他看向一旁，经过短暂休息，虽然远未恢复，但已经勉强压下力竭感、正全神贯注观摩的伽古拉。

“看明白了吗？”唐彬问。

伽古拉沉默着，琉璃蓝色的双眼光芒闪烁。他看到了红凯那纯粹而强大的光能，也看到了其在运用上的笨拙与浪费。对比自身，他对自己“粒子操控”的优势与目前的短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红凯的困境，从另一个角度映照了他的问题。

“力量的本质，并非强弱，而在运用。”唐彬的声音在空旷的演武场回荡，传入两个力竭战士的灵魂深处，“伽古拉，你的路在于‘巧’与‘变’，需将粒子操控化为本能，融入每一击、每一步。红凯，你的路在于‘凝’与‘纯’，需将光芒收敛，凝聚于一点，方能无坚不摧。”

“今日，只是开始。体会力竭，记住无力。这将是你们未来在绝境中，挖掘潜力的钥匙。”

“休息。下一次，我不会再如此‘温和’。”

唐彬的投影缓缓消散，留下精疲力尽、几乎无法维持变身状态的伽古拉与红凯，以及回荡在脑海中、振聋发聩的教诲。

起源星的试炼，以最残酷也最直接的方式，将“平衡”与“规则”的烙印，深深刻入了两位战士的生命之中。他们的道路，从这一刻起，注定将与原本的命运轨迹，产生更大的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