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真足啊。”

朱平安将那份写满了虚伪哀荣的情报递给身旁的李元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典韦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因为愤怒而肌肉虬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陛下……他……他怎么敢!”许褚瓮声瓮气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无法理解的憋屈,“殿下您还活着,他却已经给您办上丧事了!”

“这恰恰是好事。”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队伍的阴影中传来,曹正淳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马车旁,他那双狭长的眸子扫过情报,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一个‘死人’,才能做更多活人做不了的事。陛下亲手将殿下您从明处,送进了最安全的暗处。这份大礼,咱家都替殿下觉得受之有愧。”

这番歪理邪说,听得典韦和许褚一愣一愣的。

朱平安却点了点头,眼中的寒意与决绝愈发深沉。他望向北方,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半个月,路途变得异常平静。

有了曹正淳这尊大神在暗中镇压,任何魑魅魍魉都仿佛人间蒸发。队伍舍弃了官道,专挑偏僻的小路行进,昼伏夜出,将行踪彻底隐匿于山野之间。

这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一座规模不大的县城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景昌县,到了。

“奇怪……”典韦骑在马上,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望向城门方向,“殿下,这景昌县怎么回事?没挂白帆子,也没人哭丧,城门口人来人往,跟过节似的。他们难道没收到您……您的消息?”

朱平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座看似平静的县城,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

当他们的马车缓缓驶近城门时,城门处早已等候着的一队人马立刻迎了上来。为首三人,一人儒雅沉稳,面带微笑,正是萧何;一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乃是荀彧;最后一人,身骑白马,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正是赵云赵子龙。

“臣等,恭迎主公!”

三人齐齐下马,对着车驾躬身行礼,声音中透着一股尘埃落定的安稳。

典韦和许褚面面相觑,彻底糊涂了。

朱平安掀开车帘,走了下来,看着眼前三位心腹股肱,紧绷了半个月的心神,终于松弛了一瞬。

“都起来吧,一路辛苦。”

“为主公分忧,何谈辛苦。”萧何直起身,微笑着解释道,“主公遇刺身亡的消息,十日前便已传到景昌。当时城中人心惶惶,是荀大人当机立断,命我与子龙将军一同封锁了消息,并出面安抚了景昌与云安二县的官吏士绅,才稳住了局面。”

荀彧上前一步,补充道:“臣与萧大人商议,此事太过蹊。以主公之智,身边又有元芳、典韦、许褚三位将军护卫,断无可能在区区山匪手中遇害。唯一的解释,便是主公另有谋划,故意为之。若我等在此处大张旗鼓地致哀,一来会打乱主公的部署,二来,恐怕会立刻引来朝廷的‘有心人’前来查探,反而暴露了此地。”

听着两位顶级谋士三言两语便道破了天机,典韦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他扭头看向许褚,发现对方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