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就是想讨口水喝,被他们一脚踹死了!”

“他们看着我们饿死,自己却在大口吃肉!”

“他们拿鞭子抽我女儿!”

一声声血泪控诉,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那些豫州官兵的心上。

朱平安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到控诉声渐渐平息,他才低下头,看着脚下那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军官。

“你身上的甲,是朝廷的。你吃的饷,是百姓的。你们本该是他们的守护神,却活成了地狱里的恶鬼。”

他缓缓抬起脚,在那军官的头盔上,轻轻踩了一下。

“咔嚓。”

精铁打造的头盔,竟被他踩得凹陷下去。

“用刀杀了你们,脏了我的刀。”

朱平安收回脚,对赵云吩咐道:“扒了他们的甲,削去他们的发。在他们脸上,刺上‘禽兽’二字。然后,把他们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至于其他人,”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同样被捆着的普通士卒,“凡是动手打过百姓的,同罪。没动手的,给他们一个机会,编入劳役营,什么时候用自己的汗水,还清了身上欠的债,什么时候还他们自由身。”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那些普通士卒,本以为必死无疑,此刻竟听到了生路,一个个感激涕零,拼命磕头。

而那个横肉军官,却如遭雷击。

扒甲,削发,脸上刺字。

这对于一个军人而言,是比死还要屈辱万倍的刑罚。这意味着,他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当成畜生一样唾弃。

“不!王爷!杀了我!你杀了我吧!”军官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朱平安却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赵云一挥手,几名白马义从立刻上前,开始执行命令。很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在营地外围响起,但没有一个灾民觉得刺耳,反而觉得无比解气。

处理完这些杂碎,朱平安转身走向那辆青布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