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党果’的英雄。
陈步雷轻声接话,弯腰捡起滚落在地的钢笔。
对!都是英雄!
总裁突然提高嗓门,惊飞了窗外啄食的麻雀。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铜镇纸,又重重放下,震得满桌文件簌簌作响。
犒赏!晋衔!我要让全国都知道......
介公!
陈步雷的声音像一泓清水突然注入沸腾的油锅。他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稳如水。
顾团长去年此时尚是上尉连长,如今已佩上校领章,若再破格擢升,恐......
话到此处突然悬住,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
此事是否操之过急?有时候,升得太快,未必是件好事啊。
总裁眼神一凛,手指在桌沿重重一叩:
怎么?你是怕有人眼红?
他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
振国的军衔,哪一级不是拿命换来的?在淞沪、在金陵、哪一仗不是拿命拼出来的?有哪个不服,让他来同我讲!
陈步雷扶了扶眼镜,他望着窗外被积雪压弯的松枝,声音轻得如同枝头落下的雪霰:
话虽如此......但此事还应慎重。
最后一个字出口时,他看见玻璃窗上倒映着总裁绷紧的脸庞,那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小主,
果然,踱步的身影突然定格。总裁突然转过身来,他挥动的双手带起的气流掀动了墙上的礼义廉耻条幅:
彦及!给个少将旅长。我看还是可以的嘛!
陈步雷的钢笔尖在记事簿上顿了顿,最终化作无声的叹息。他最终写下独立116旅四个字时听见窗外又一群惊飞的麻雀掠过屋檐。那些扑簌簌的振翅声,多像此刻各战区即将掀起的暗涌。
————————————————————
枯苇丛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起几只灰褐色的野鹌鹑,扑棱棱地掠过众人头顶。顾家生条件反射般拔枪卧倒,身后的残兵们瞬间散开,枪栓拉动的声此起彼伏。
警戒!
李天翔低喝一声,几个老兵已经迅速占据有利地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芦苇丛晃动的方向。
枪口的十字准星里,枯黄的芦苇被粗暴地分开,一匹枣红战马猛地跃出,马背上的人高举马鞭,鞭梢红缨在朔风里炸开一抹血色。待看到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时也是吓了一跳。
卧槽自己人!
那人扯着嗓子喊:
别开枪!老子是骑兵团三营的!
顾家生眯起眼睛,手指仍搭在扳机护圈上,冷冷道: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