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接,也没拒绝。
他站在那儿,杯子举着,等。
风吹过来,吹得他头发乱,可他没动。我伸手,接过杯子。没喝,就放在边上。
他松了口气,笑了。
傍晚我靠在棚子边,听见他在杂物间哼歌。声音很轻,调子陌生,像是童谣,断断续续的。我没进去,也没走。就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他忽然停了。
脚步声靠近,门拉开一条缝。他探出头,看见我,愣住。
“姐姐……你站这儿多久了?”
我没答。
他走出来,站在我面前,比我还矮半头,可仰着脸,眼睛亮亮的。
“你……是不是也一个人很久了?”
我转身要走。
他没追,只在后面小声说:“我会听话的,真的。你不说话,我就不吵你。你冷,我就烧水。你累,我就替你干。只要你……让我跟着。”
我没回头。
可脚步慢了。
走到棚子拐角,我停下。
“明天开始,你负责喂马。”
他愣了下,随即用力点头:“嗯!我一定做好!”
我走进屋里,关上门。
心口那道纹,热得像要烧起来。
我抬手,掌心贴在胸口,压住那股热流。
外面,他还在原地站着,没动,也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