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刚从木屋窗棂褪去,灶房飘出的麦粥香气便裹着暖意漫进院子。杨雪跟着唐狮踏进门时,林聪的声音先一步撞进耳朵,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哟,我们的小情侣回来了?山顶的风是不是甜得很,没少偷偷亲吧?”
这话像团暖火燎过脸颊,杨雪瞬间红了耳根,下意识往唐狮身后躲,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袖。唐狮立刻往前半步,稳稳将她护在身后,眉头微蹙看向林聪,语气里带着护短的嗔怪:“吃你的粥去,嘴巴这么碎,热粥都堵不住?”
林聪嘿嘿笑着举了举手里的粥碗:“开个玩笑嘛,别这么严肃。快坐,吕强刚盛好的,再放就凉了。”凌霜早蹲在桌边,九条尾巴轻轻扫着地面,碧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杨雪的碗,分明是在等她分些吃食。杨雪这才松了口气,挨着唐狮坐下,偷偷抬眼望他,正好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又赶紧低下头,小口抿着热粥,连耳根都还泛着红。
晚饭过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杨雪坐在窗边整理白天采的驱寒花,淡紫色花瓣落在掌心时,窗外的月亮已爬上天际——圆得像块温润的玉盘,清辉洒在院子里,连木栅栏的影子都变得柔软。可她的指尖猛地一顿,心头窜起一股熟悉的不安:今天是月圆之夜。
与此同时,翔锋、古力和雷诺斯正站在唐狮房门口,脸上没了往日的轻松。翔锋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唐狮,今天是月圆之夜,你要不去陪陪雪儿吧。”
唐狮愣了愣,不解地皱眉:“月圆之夜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
古力往前凑了凑,眼神凝重得像压了层雾:“之前有一次训练,我们在林间遇着只野生灵兽,它不知道受了什么惊,疯了似的冲过来。它朝着我扑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是雪儿扑上来把我推开,自己被灵兽的爪子划中了。”
雷诺斯接过话头,语气里还带着后怕:“那灵兽爪子上有剧毒,墨老给了草药,平常毒发时她咬咬牙能扛过去,可每次都要疼上大半个时辰,额头上的汗能把衣裳浸透。只是……”他喉结动了动,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敢说下去。
唐狮的心已经沉了下去,目光紧紧盯着雷诺斯。翔锋叹了口气,把没说完的话补了上来:“可月圆夜不一样,这毒素在月圆时会翻十倍,墨老的草药根本没用。之前几次月圆,雪儿都是自己锁在房里硬扛,我们想守着她,她都不让。”
“砰”的一声,唐狮的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指节泛白。杨雪白天在山顶的笑容、偷偷把麦饼留一半给他的小动作,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再想到她独自蜷缩在黑暗里扛疼的样子,心疼得像被无数根针扎着,连呼吸都带着涩意。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朝着杨雪的房间快步走去,脚步急促得几乎要踩碎满地月光。
杨雪正坐在床边,指尖攥着衣角,额头上已渗了层细密的冷汗。听见敲门声,她抬头望去,唐狮站在门口,眼神里的焦急和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你不在自己房间里,来我这儿干嘛?”她强装镇定,声音却发了颤——她原想等夜深毒发时,咬着被子自己扛过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唐狮推开门走进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翔锋他们都告诉我了,你毒发的事。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怕给我添麻烦,才想自己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