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杨太勋先拨通了高育良岳父的号码。
“老爷子,您最近身子骨还好吧?前阵子一直念叨着去看您,实在抽不开身。”
“今天总算闲下来,赶紧跟您打个招呼,看看您有没有空,咱爷俩去钓钓鱼?”
老人年轻时就爱钓鱼,当年还是跟着杨太勋的祖父学的手艺,后来常和杨父一同出钓。
而杨父早年官居要职,长期掌管内阁事务。
可惜英年早逝,否则极有可能在六十岁前进入决策层。
正因这层渊源,老丈人对杨太勋一向另眼相看。
“哟,是你这小子啊!算算日子,快两个月没见人影了。”
“说吧,是不是遇上难处了?我发现啊,你只要心里有事,准得来找我聊聊。”
“别憋着,有什么情况说来听听,我也好替你想办法。”
听出对方语气松动,杨太勋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
要是老人家不悦,那后面的话一句也说不成。
于是他坦诚道:
“不瞒您说,老爷子,我这回真碰上大坎了。”
“要是您不帮我撑一把,这事怕是要把我压垮。”
老人听罢略感意外,让他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杨太勋便将大致情形讲了一遍,隐去了敏感细节。
老人听完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个姐夫啊,向来独断专行。
我也劝过他,你知道他以前在我身边做过秘书吗?”
“那时候胆子就大得很,我午休时他敢擅自切断重要通讯线路。
说实话,这脾气真是少见。”
“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一直觉得蹊跷,想跟你私下聊聊。”
“你姐夫搞出这种事,不等于在高育良眼皮子底下动土?别人会不会察觉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要是高育良这时候动作太大,会不会反而惹人怀疑?”
“做事得有分寸,心里要有谱。”
老丈人这话已经说得挺透了,意思很明白——不能再节外生枝。
这也意味着,他愿意为这事儿最后再出一次面。
杨太勋听罢,连声道谢,随后电话那头的老丈人便挂了。
放下手机,老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琢磨,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心里其实也在权衡一件极为关键的事。
眼下这事,确实棘手。
可闹来闹去,到最后损的还是自己多年攒下来的关系网。
再说,满文腾这人,老丈人心里是有数的——是个能办事的料,将来或许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