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接到命令,将奴隶们强行塞入木模。惨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却很快被水泥浇筑的“哗哗”声淹没。术士们围着木模念起咒语,桃木剑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水泥浆中,那些血液接触到水泥,竟泛起诡异的红光。
李砚能“听”到奴隶们的心声——有恐惧,有愤怒,有不甘,还有对他的刻骨仇恨。这些负面情绪与水泥浆混合在一起,被符咒引导着,慢慢凝聚成一股阴寒的气息,与河底传来的凶煞之气遥相呼应。
“这便是‘以恶镇恶’。”清虚道长在他身边低声道,“这些奴隶的怨气越重,圣人桩的威力就越强,镇住的凶煞也就越多。等大阵启动,这些怨气会被永远锁在桩下,成为黄河地脉的一部分,再无出头之日。”
李砚没有说话,只是脊柱处的龙形秘纹泛起金光,将那些扑面而来的怨气挡在体外。他知道,自己手上又多了一笔血债,但他不后悔。若是心慈手软,放过这些战犯,将来黄河再次决堤,会死更多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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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三百六十根圣人桩全部浇筑完成。这些灰色的桩体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那是奴隶的血液渗透水泥形成的,隐隐透出股阴森的气息。士兵们用特制的机械将圣人桩吊起,缓缓沉入预先挖好的深坑,再用河沙和水泥填满缝隙,与河床牢牢固定在一起。
当最后一根圣人桩埋入地下时,整个黄河河床突然震动了一下,河水里冒出大量的气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哀嚎。清虚道长说,那是河底的凶煞被圣人桩的怨气惊动了,用不了多久,两者就会在阵法的约束下,开始永恒的对抗。
“陛下,圣人桩埋设完毕,只待月圆之夜启动大阵,就能彻底锁住黄河的凶性。”清虚道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露出疲惫却兴奋的神色,“到那时,别说百年,就算千年,黄河也绝不会再泛滥。”
李砚望着那些埋有圣人桩的位置,那里的地面与别处无异,只有术士们绘制的符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寒之力从地下传来,与河底的凶煞之气纠缠、碰撞,却始终无法挣脱阵法的束缚。
清淤工程也已接近尾声,河沙水泥浇筑的河堤像一条灰色的巨龙,沿着黄河两岸延伸,与镇河塔、锁水桩、聚灵点共同构成了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玄道司的术士们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确保每个阵眼都能正常运转,每个符咒都发挥作用。
奴隶们的任务也从清淤变成了加固河堤。他们用特制的工具将水泥涂抹在河堤表面,填补缝隙,压实加固。虽然依旧辛苦,但看着这条越来越坚固的河堤,连最麻木的奴隶眼中都闪过一丝敬畏——这是一项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工程,而他们,是参与者。
“陛下,南岸的洼地已经填得差不多了,用河沙和淤泥混合,再种上水稻,明年就能丰收。”户部侍郎兴冲冲地禀报,“术士们说,那里的地脉被圣人桩的怨气滋养过,反而变得格外肥沃,产量至少比别处高五成。”
李砚点点头,这算是圣人桩带来的意外之喜。那些战犯的怨气虽然阴毒,却也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被阵法转化后,竟成了滋养土地的养分,也算是他们最后的“用处”。
月圆之夜如期而至。李砚站在黄河岸边的镇河塔顶,望着下方的锁河大阵。三百六十个阵眼同时亮起红光,那是圣人桩的怨气在燃烧;九座镇河塔发出金光,那是玄道司的符咒在发力;七十二根锁水桩泛起银辉,那是天地灵气在汇聚。
“陛下,请注入国运!”清虚道长的声音在塔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