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净光之视界……”

尘老头重复着这七个字，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佝偻的身躯似乎承受着无形的压力，那根一直看似随意的木杖，此刻被他紧紧攥在手中，顶端浑浊的晶体微微震颤着。

舷窗外，暗色的星尘之海依旧死寂，但每个人都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处不在、冰冷无情的眼睛，正穿透层层虚空，注视着这里，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那是一种源自规则本源的锁定，如同猎物被最顶级的掠食者打上了印记，无论逃往何方，都能被轻易寻到。

“老……老爷子，这‘永恒净光之视界’……是什么意思？”王五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问道。他虽然不懂高深规则，但那源自灵魂的战栗做不得假。

塔骨和零也看向尘老头，脸色沉重。连刚刚完成壮举、气息尚未平复的张元，也皱紧了眉头，等待解释。

“意思是……”尘老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我们，尤其是这小子，”他指了指张元，“已经被清道夫的最高主宰，‘永恒净光’，亲自标记了。从此刻起，除非我们彻底脱离这个多元宇宙的规则体系，或者……拥有能屏蔽乃至对抗‘永恒净光’权柄的力量，否则，我们无论躲到哪里，都会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显眼。”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之前那些清道夫，不过是执行命令的爪牙。但被‘永恒净光’亲自标记……意味着，我们已经被放在了祂的‘净化清单’最顶端。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是‘星陨协议’这种死物，而是祂座下真正的‘净化使者’，甚至是……祂的规则投影。”

净化使者？规则投影？光是听名字，就知道绝非善茬，实力恐怕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敌人。

一股沉重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刚刚击溃“星陨协议”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切的危机感。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零忍不住问道，看向张元苍白而坚定的侧脸。

尘老头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落在张元身上，特别是他灵魂深处那棵因过度消耗而显得有些萎靡的灰色树苗。

“办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尘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想要对抗‘永恒净光’的标记，常规的隐藏、屏蔽手段基本无效。除非……你能在规则层面上，具备与祂同等位格，或者至少是能引起祂‘忌惮’的特质。”

“同等位格？”张元苦笑一声，感受着灵魂的虚弱，“老爷子，您觉得我现在像吗？”

“现在当然不像。”尘老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但你身上，有祂忌惮的东西——源初悖论，以及……那扇门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