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暗潮涌动

后颈那股锁穴的内力突然松了半分,我喉间涌上一丝腥甜——这是故意留的余地,既示警又不欲伤我。

山风卷着松针香灌进领口,我转身时鞋跟在青石板上擦出半道白痕,月光正好漫过那人道袍上的太极图银边。

左脚鞋跟的破洞在阴影里忽隐忽现。

黛绮丝?我脱口而出。

她道袍下露出半截猩红裙角,与记忆里波斯总坛那身缀满星月纹的纱衣重叠。

方才那股带着松针清香的内力,原是用武当梯云纵的运劲法子裹着她雪岭寒鸦的阴寒——这女人连示警都要故弄玄虚。

教主好眼力。她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铁剑,剑鞘上的冰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汝阳王府的流星火炮,三日前已运到滁州。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半月前五行旗截获的密报里提过这火器,说是能炸穿两尺厚的青砖墙,可谁能想到成昆竟能说动汝阳王把压箱底的宝贝调来光明顶?

你怎知?我盯着她耳后那颗朱砂痣——那是波斯圣女的标记,她叛教时本应剜去的。

雪岭寒鸦的耳目,总比明教的快些。她忽然笑了,眼尾细纹里浮着三分讥讽,教主该谢我。

若等火炮架到演武场下,你新布的吸内阵怕是要连自己人一并吞了。

我攥紧腰间圣火令,掌心被刻纹硌得生疼。

黛绮丝的消息从来不是平白无故,上回她我光明左右使有二心,结果害韦一笑在密道里中了十多支淬毒弩箭——可那次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破解之法?我单刀直入。

她伸手拨了拨道袍前襟,露出颈间挂着的半枚青铜虎符:宋远桥的侄子,宋青书的父亲。月光扫过虎符,我看见背面刻着江南火器总管六个小字,他研发流星火炮时留了后手,当年为防汝阳王卸磨杀驴,在引信里加了段机关。

我突然想起冷谦今早送来的情报——宋青书父半月前称病回了苏州老家,连宋远桥派去探病的人都被拦在门外。

原来不是病,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