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光明顶废墟的焦土往上走时,靴底碾碎了半块刻着圣火纹的青砖。
风里还飘着烟火气,像极了小时候在蝴蝶谷烧药时的味道——可这里的烟是冷的,带着股铁锈味,渗进鼻腔里刺得人发酸。
您已接近终点,请确认是否启动天外归心仪式。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畔炸响,惊得我手指一抖。
掌心的冰晶跟着发烫,和去年周芷若送的那枚隔着衣兜共振,在皮肤上烫出两团红印子。
我停在演武场中央,仰头看残阳把断塔染成血红色。
断塔尖上那面明教大旗早没了,只剩半截焦黑的旗杆戳向天空,像根扎进云里的钉子。
确认。我喉结动了动,声音比想象中哑。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裂帛似的声响。
我猛地抬头,就见天际裂开道银白的光痕,像谁拿快刀劈开了天幕。
光痕里漏下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等再看清时,半空浮着个苍老的身影——灰布道袍洗得发白,腰间挂着串褪色的菩提子,眉眼却和我在密道里见过的初代教主画像分毫不差。
你终于来了。他开口时,声音像古钟震落的尘,我曾以为能阻止天外武典泄露,却没想到只是把自己困进了轮回。
我喉咙发紧,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圣火令。
指节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就见他抬手,掌心里托着本泛黄的古籍。
纸页被风掀开,第一页画着个骑电动车的年轻人——那是我穿越前送外卖的样子。
接住。他说。
古籍落进我掌心时,我差点没站稳。
纸页间飘出股旧书特有的霉味,混着点熟悉的药香,像极了蝴蝶谷药庐里晒了三十年的陈皮。
翻到第二页,是我在武当山被玄冥神掌冻伤的手,青紫色的血管爬满小臂;第三页是在灵蛇岛,周芷若举着剑刺向我时,眼尾那滴没掉下来的泪;再往后翻,竟出现了我从未经历过的画面:光明顶新建成的演武场,赵敏穿着大红喜服站在台阶上,手里攥着串糖葫芦冲我笑。
你就是我,我也是你。初代教主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我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面前,枯瘦的手指点在那页,每个轮回里,我都想守住武典,可最后都输给了...人心。
我捏紧古籍,纸页在指缝里发出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