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赵敏指尖的青铜片,沙粒从她发间簌簌落进纹路里。
她睫毛轻颤,忽然低笑一声,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银铃:无忌,这不是地理坐标。
她翻转青铜片,阳光在丝路纹样上折射出七道细光,在半空交织成沙漏形状。最后一条坐标线......她喉结动了动,指尖微微发抖,指向的是个时间节点。
初代教主当年没送达的最后一单,不是地点,是状态。
我心口发紧——圣火纹在怀里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
远处驼铃声突然清晰起来,像是有人在云里摇着铜铃催命。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我攥紧她手腕,掌心能摸到她脉搏跳得飞快。
走进去。她仰头看我,瞳孔里映着破碎的沙漏光,像送外卖那样,准时到达。
胡一刀的刀鞘轻轻撞了下我后背。
我转头,他冲我挤了挤眼,嘴角还沾着刚才擦刀时蹭的油——这老镖头总说刀比命金贵,可刚才为了替我挡丁珰的反射镜,刀面都崩了个豁口。
周芷若不知何时站到了我另一侧。
她发间的木簪泛着幽光,那是峨眉派历代掌门用了百年的定情信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张教主。她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时间在拧麻花。
余鱼同缩在胡一刀身后,怀里还揣着那卷反焦虑咒语的残页。
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发白:我...我可以试试。
风突然变了方向,卷着沙粒往我们脚边聚成漩涡。
我盯着漩涡中心,看见星图般的沙粒里浮出几个发光的字——准时配送终点域。
我吸了口气,九阳真气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像团烧红的炭。
跨进漩涡的瞬间,眼前天旋地转。
等再站稳,倒悬的光明顶就悬在头顶。
朱红的飞檐扎进云层,青石板铺的台阶倒着往下坠,每一块砖都裂着细纹,像被无数双手从下往上掰开。
咔嚓——
头顶传来巨石崩裂的脆响。
我抬头,见原本刻着光明顶三个大字的匾额正往下掉,字的一点先碎成齑粉,簌簌落进我衣领。
时间流速被扭曲了。我攥紧拳头,掌心的圣火纹烫得生疼,这里的准时焦虑在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