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小镇火使替人值守时,我正顺着他的呼吸声往更深处沉,忽然胸腔一震——不是疼,是某种滚烫的东西顺着愿金网络爬上来,像极了当年在光明顶被六大派围攻时,体内九阳真气被激得乱窜的感觉。
西域愿金网络扭曲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风里散成碎片,可等我循着那股灼烧感飘过去,就见三十六国的传讯火鸽正扑棱棱撞进火藏阁的铜笼,爪上绑着的绢帛全染着焦黑的金纹——圣火自天而降掌心金纹重现的字眼刺得我眼疼。
青蚨娘的算盘珠子一响,我便被卷进了火藏阁的星象室。
她指尖沾着朱砂,在沙盘上划出半道弧线,星象图的绢帛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风沙轨迹记录:硝石混硫磺,夜里点燃的。她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当年在光明顶算粮草时的狡黠,压不住的谣言,就给它找个出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抓过火鸽的脚环,往每只鸽子腿上系了块木牌。
木牌上的字是新刻的,还沾着木屑:凡能独立复现金纹燃效者,授三级火使衔。
要让他们自己戳破神迹。她对着空气说,像是知道我在,就像当年你教矿工们用劳武十八式,不是教他们怎么打,是教他们怎么想。
火鸽扑棱棱飞走时,我顺着其中一只的影子飘向沙漠。
赵敏的茶棚支在沙丘背风处,铜壶里的水咕嘟作响。
她裹着灰扑扑的头巾,眼角故意抹了道沙粒,可那双手——即便沾了泥,指节的弧度还是像当年在绿柳山庄捏着酒杯时那样,又轻又稳。
老阿婆,您说这圣火是真的么?有个小伙子攥着块焦黑的石头凑过来,石头上歪歪扭扭刻着金纹。
赵敏舀了勺热水,倒进沙里。
水痕在沙面蜿蜒,竟真像极了传说里的金纹。你看这水痕,她用枯枝拨了拨,它也是真的,可它是不是神迹?
小伙子愣了愣,蹲下来用手扒拉沙子:还真像!
那...那我手里这石头?
赵敏接过石头,扔进沸腾的铜壶。
三息不到,石头表面的金纹就融成了黄汤:真要是天火炼的,哪能被开水煮化?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
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片碎陶片喊:阿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