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这顿饭,轮到我保了!

我挤过人堆时,霉米的酸腐味直往鼻子里钻。

那老妇的哭腔像根针,扎得后槽牙直疼——她攥着空陶罐的手在抖,指甲缝里沾着泥,昨儿夜里就听见马车响,说是送净水粉来救旱。

可拆开箱子......她突然把罐子砸在我脚边,碎片溅到我鞋帮上,是空的!

连个渣都没有!

人群里有人喊:共炊堂骗咱们!另一个接话:前儿王二牛送药坠崖,今儿连水都不送!我后背的昙花烫得发烫,喉咙发紧——阿牛哥的名字被喊出来时,我看见几个老人红了眼,他们上个月还蹲在村口等阿牛哥的药篓子。

晚儿姐!阿福拽我衣角的手直哆嗦,他鼻尖沾着灰,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他们翻了货箱,配送竹简上写着共炊堂的印......我蹲下来扒开他攥着的手,指腹摸到他掌心的茧——这孩子跟着我送了半个月粥,掌心的茧还是新磨的。

我咬着牙挤到驿站门前,木门上有道新鲜的凹痕,是被石锁砸的。

货箱敞着口,霉米撒了一地,有粒米黏在我鞋尖,黏糊糊的。

我掀开最底下的草席,胃里突然一缩——原本该码放整齐的陶罐东倒西歪,罐口封泥被人用刀挑开过,重新糊的泥颜色发灰,和共炊堂用的枣红泥完全不一样。

调包了。我捏起块碎陶片,指甲刮过内壁,沾了层透明黏液,原货被人换走了,连竹简都改了。

这不是意外。

熟悉的烟杆味飘过来,笑掌柜挤到我身边,他腰间的铜铃铛叮铃响——那是他调度时用来发信号的。

他鬓角沾着星子般的白灰,声音压得极低:百苗计划的净水粉是头一批,要是连青溪镇都送不出去......他没说完,可我懂——百苗计划要在旱区建三十个共炊点,青溪镇是第一颗钉子,砸歪了,后面的镇都得散。

我摸向胸口的心灯,想给赵敏传信,指尖刚碰到灯芯就缩回来——心灯暗得像块死玉,平常暖融融的触感凉得扎手。

晚儿,西南有伪令使。

小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像片被风卷来的叶子。

我猛地抬头,看见驿站屋檐下挂着串铜铃,铜铃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咒文,他们拿假心灯骗驿站,专挑咱们薄弱的点......声音突然断了,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

我盯着那串铜铃,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楼兰老医师说过,哑蛊粉遇水会膨胀成絮状物,专门堵药罐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