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的晨雾被战鼓声撕裂。吕岱站在楼船甲板上,望着远处长沙城头的烽火,脸上终于露出数月来第一个真切的笑容。他身后,五十艘战船在晨光中展开阵型,船首的江东旗帜猎猎作响。
“报——!”哨船疾驰而归,“长沙守军已开北门迎候!”
吕岱微微颔首,目光却投向更南方的水域。那里是交州水军的活动范围,今日却不见半片帆影。
“丁奉那边有消息吗?”
亲兵摇头:“自那日投江,再无线索。”
吕岱冷哼一声。他始终不信丁奉会轻易丧命,但眼下攻取长沙要紧。只要拿下这个荆北门户,就能切断交州北上的通路。
而此时的长沙太守府内,赵琰正对镜整理官袍。这位年轻的太守是赵范的侄子,三个月前刚接任长沙太守。镜中的他面色苍白,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叔父到哪了?”他问管家。
“赵范大人的车队已过汨罗江,午后便能抵达。”
赵琰深吸一口气。他明白叔父此时来访的含义——桂阳失守后,赵范在交州麾下任职,此行必是为刘封做说客。但城外的吕岱大军,让他别无选择。
“备车,本官要亲自迎接吕将军。”
长沙北门外,吕岱的军队正在列队入城。江东士卒步伐整齐,铁甲在晨光中闪着寒光。百姓们躲在门窗后窥视,脸上写满不安。
赵琰在城门下迎接,强作镇定:“吕将军远道而来,长沙蓬荜生辉。”
吕岱下马还礼,目光如刀:“听说交州的商队近日在长沙很活跃?”
“不过些寻常商贾...”赵琰话音未落,城南突然传来喧哗。
一队交州商队竟在此时入城,为首的甄若一袭素衣,仿佛只是路过。她看到城门口的阵仗,故作惊讶:“妾身不知今日长沙有贵客,打扰了。”
吕岱眯起眼睛:“甄夫人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