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契约?就是那个“恩爱到白首,若负同焚”的鬼东西?
我下意识地用右眼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果然,也能看到一些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淡红色细线,从我的皮肤表面延伸出去,其中有一根最明显的,竟然就连接向旁边的岑无咎!
操!还真有!
这算什么?月老的红绳赛博朋克版?
“看到你自己的了?”他注意到我的视线。
“嗯。”我心情复杂地应了一声,“也连着你呢。”
黑暗里,他好像极轻地笑了一下,气息声掠过我的耳朵,有点痒。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甩不掉了。”他说这话的语气,听不出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
我没接话,继续我那蹩脚的“分时训练”。练了大概十几轮,感觉稍微能驾驭一点这种切换了,虽然还是不能同时睁着俩眼正常视物,但至少切换瞬间的晕眩呕吐感减轻了不少。
就在我稍微找到点感觉,又一次闭上左眼,只用右眼观察时,银白色的视野扫过我们藏身的管道深处——
我猛地顿住了。
“怎么了?”岑无咎立刻察觉到我的僵硬。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向管道更深处的黑暗,示意他用右眼去看。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凝神望去。(他虽然没有镜瞳了,但刚才系统强行给他加的“备用解析滤镜”似乎也残留了一点点基础的异常感知能力,只是远不如我右眼这么“高清”)。
在右眼的视觉下,管道深处那原本该是漆黑一片的地方,竟然弥漫着一片非常非常淡的、几乎要消散的……绿色光点。
像是一群即将熄灭的萤火虫。
而那些光点的排列,隐约构成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歪歪扭扭的符号——
那是一个箭头。
指向管道更深处。
一个用极其微弱的、即将消散的绿色代码光点,构成的箭头。
“这是……”岑无咎的声音带着惊疑。
“不知道。”我盯着那箭头,心里直打鼓,“是陷阱?还是……”
我的话没说完,那个由绿色光点构成的箭头,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猛地闪烁了一下,彻底熄灭了。
管道深处,重新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
只有我右眼里那银白色的、冰冷的数据流光,还在无声地荡漾。
我和岑无咎对视了一眼(我用的是左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和困惑。
谁留下的箭头?
绿色的代码……这颜色和系统的银白色完全不同。是友军?
还是系统新的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