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说……说是要牵制,让贵方不敢轻易调动兵力,干扰……干扰南方战事。”
钱贵目光微凝。
“南方战事?说具体点。”
王老三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着。
“小的……小的职位低微,知道的不多。”
“只是听队正喝酒时吹嘘过,说朝廷……伪宋朝廷正在南方用兵,要彻底扫平那些不听话的残余,统一天下。”
“官家……赵光义官家对此极为重视,调集了重兵,势在必得。”
“好像……好像还说什么,这是‘天命所归’,不容有失……”
钱贵仔细捕捉着他话语中的每一个信息。
“赵光义?他如今身体如何?朝中局势怎样?”
王老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官家……官家龙体,似乎前些时候染了风寒,一直未愈,朝政多是太子……哦,现在是开封尹赵恒在协助处理。”
“具体的,小的真不知道了,这都是听营里识字的文书偶尔闲聊提起的。”
钱贵又问了些关于他们部队编制、装备补给、日常训练以及边境其他据点的情况。
王老三为了活命,知无不言,虽然很多信息琐碎且局限于底层视角,但拼凑起来,也能对伪宋边境军力部署和状态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问完王老三,钱贵又依次提审了另外两名看起来较为怯懦的俘虏,交叉验证信息。
最后,他才提审了那名被俘的队正。
此人倒是硬气一些,起初还试图保持沉默,或者编造谎言。
但在钱贵摆出从其他俘虏那里得到的、相互印证的部分细节,并点出他家中尚有老母幼子(这是从搜出的家信中得知)后,他的心理防线也逐渐崩溃。
虽然依旧没有透露太多核心军事机密,但他确认了王老三关于“南方战事”和“牵制边境”的说法。
并且补充了一个重要细节:
“此次行动前,都指挥使特意强调,此番骚扰需‘把握好分寸’,既要让尔等感到疼,又不能过度刺激,引发大规模冲突。”
“一切,都要为南方大局让路。”
“据说……据说这是汴京城里直接下的旨意。”
所有的审讯记录被迅速整理、比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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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钱贵带着整理好的情报,通过通道返回了隐秘山庄,向陈稳汇报。
“君上,基本可以确认了。”
钱贵将汇总的情报呈上。
“伪宋皇帝赵光义确实病重,其子赵恒已深度参与政务,继位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