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紫河车,这东西炮制起来的味道,能把隔壁的狗都熏晕过去。”
“还有这七叶一枝花,非得要雨后带露水的,怎么,难道我还要去求龙王爷下一场雨吗?现在上哪儿找去?”
“最要命的是这个,断肠草。”
那个声音顿了顿,慕容嫣甚至能想象出那人正捏着一株植物,满脸嫌弃地端详着。
“以毒攻毒,说得轻巧。”
“这东西的毒性要用金银花和甘草来中和,比例稍微错那么一丝丝,就不是救人,是送人上路了,而且还是加急的那种。”
“下蛊的那个家伙是个疯子,想解蛊的我也快被逼疯了。”
“我这里哪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全是些治跌打损伤的凡品,这下亏大了。”
“早知道就不救了,现在把自己搭进去,我下午的清净日子,我安安稳稳的午觉,全没了!”
抱怨声断断续续,充满了对被打扰的清闲时光的深切哀悼。
紫河车!
七叶一枝花!
这些无一不是解毒圣品,千金难求!
而断肠草……
那是能让修士都闻之色变的天下剧毒!
以毒攻毒的法子,慕容嫣不是没听说过,甚至在她病情最重的时候,为了治病的宗门供奉也曾讨论过,但最终无一人敢用。
因为那需要的,不仅仅是胆魄,更是对药理、毒理登峰造极的理解,对剂量毫厘不差的掌控。
敢这么用药的,无一不是传说中的医道宗师!
这个男人……
他一边抱怨着麻烦,一边却将这等凶险的药方随口道来。
他抱怨的不是“难”,而是“烦”。
这其中天差地别的含义,让慕容嫣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难道......自己的病真的有救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另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醒了。
“咳……咳咳……”
是一个虚弱的,属于男人的咳嗽声。
“醒了?”
林风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他头也不抬地将一张写满了字的麻纸丢了过去。
“这是药方,上面的药材,一样都不能少,一种都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