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的目光立刻转向了那位面蒙轻纱的绿裙女子。
他收起了方才的嚣张,对着华清月深深一躬,姿态放得极低:“华仙子,家主病危,事关重大,还请仙子行个方便,张家上下感激不尽。”
华清月清冷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搞定了两个最难缠的,张二爷这才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个,也是他最看不起的林风。
他连话都懒得多说,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充满了“你敢有意见?”的意味。
林风能有什么意见?
最好你们一个个上去,直接把人治好了,那我就可以拿了九窍玲珑参直接闪人,省了天大的麻烦。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做了个“你请自便”的手势。
见所有人都没了意见,张二爷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他得意地瞥了张伯一眼,然后恭恭敬敬地侧过身,对着孙先生一伸手:“孙先生,请!”
孙先生矜持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迈着四方步,在一众人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进了主屋。张二爷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再次关上,院子里只剩下沉默。
张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了林风身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愤懑不平的语气说道:
“林先生,让你见笑了。”
林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果然,张伯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继续道:“这个张义岚,是家族的二长老。此人仗着辈分和修为,在族中行事向来霸道嚣张,专横跋扈。”
“家主宽厚,对他多有忍让,他却变本加厉。这些年,他多次暗中挪用家族的公中资源,倾斜至他自己那一脉。灵石矿的产出,灵药园的收成,十成里有三成都进了他私人的腰包。”
“不仅如此,他还在外仗着张家的势力,强取豪夺,打压异己,为他那一脉的子弟铺路。族中许多人都对他心怀怨言,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张伯一口气说了很多,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解释。
林风静静地听着,脸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这老头……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张家的内部权力斗争,肮脏龌龊,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张伯突然对他一个外人说这么多家族秘辛,意欲何为?
是单纯的拉拢?还是想把他拖进张家的这趟浑水里,当成对付那个张二爷的枪使?
林风看向张伯那张看似忠厚诚恳的老脸,心中警铃大作。
这老狐狸,没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