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带着护卫匆匆赶到,看到院中剑拔弩张的氛围,以及地上那几只摔坏的木鸟,一张老脸瞬间黑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目光扫过张灵儿,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林风,心中咯噔一下。

林风摆了摆手:“没什么,灵儿小姐大过节的,特地跑来给我放几个烟花助助兴。”

这话说得张灵儿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是委屈又是羞愤。

而张伯何等人物,一听这话,再看看地上的傀儡残骸,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张灵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猛地一甩袖,对身后的护卫低吼道:“把小姐带回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爷爷!”张灵儿不服气地跺了跺脚。

“带走!”张伯的声音不容置疑。

两名护卫不敢怠慢,上前一左一右,半请半架地将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带离了小院。

等人走后,张伯才转过身,对着林风深深一揖,满脸愧色:“林先生,是老夫管教不严,让您见笑了。灵儿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

林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归三问的百花酿,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教教就好了。不过张伯,我得提醒你一句,九幽绝境可不是张家后花园,里面没有长辈给她撑腰,也没有护卫替她收拾烂摊子。今晚她遇到的是我,要是换了别人,地上躺着的,可能就不是几只木鸟了。”

他连连称是,又再三道歉,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去。

这场除夕夜的小插曲过后,日子便如流水般,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悄然滑过。张灵儿被罚禁足,再也没有出现。

归三问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来找林风探讨医术,只是态度愈发恭敬,几乎是以弟子礼相待。

转眼,便出了正月。

前往九幽绝境的队伍,终于集结完毕。

这日清晨,林风的小院里站满了人。

除了他和被解了禁足、但明显蔫了不少的张灵儿外,还有十名身穿统一制式黑色劲装的张家护卫。

这十人个个气息沉凝,眼神锐利如刀,太阳穴高高鼓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磨砺出的铁血煞气。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十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无一例外,全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的青年,他叫张猛,是张家旁系子弟中杀出来的佼佼者,一手奔雷刀法在同辈中罕有敌手。

“林先生,”张猛对着林风抱拳,声音洪亮,态度却极为恭敬,“从今日起,我等十人的性命,便交由先生指挥!”

张伯站在一旁,将一枚通体由玄铁打造、刻着一个“张”字的令牌,郑重地交到林风手中。

“林先生,这是队伍的指挥权令牌,见此令如见我。此行,一切由您决断。”

说着,他又递过来一枚看似普通的储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