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的大脑像是被卡璞·鸣鸣的电击打中，一片空白。几秒钟后，巨大的热意“轰”地一下涌上他的头顶和脸颊，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肯定红得能滴出血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声音大得他怀疑莉莉艾在浴室里面都能听见。

内……内衣？

帮莉莉艾拿……内衣？

这个认知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干得厉害。

“对……对不起……麻烦你了……”莉莉艾的声音带着几乎要哭出来的窘迫，“就在……在我打开的行李箱最上面……那个白色的……小袋子里……”

杨灵猛地回过神，意识到不能让莉莉艾一直在浴室门口等着（他想象她此刻可能正裹着浴巾，羞得无地自容的样子），这太煎熬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用尽量平稳（但依旧有些发紧）的声音回答：

“好……好的！我……我马上找！”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绕到屏风另一边，属于莉莉艾的空间。她的行李箱果然打开着，整齐地摆放着叠好的衣物。在最显眼的位置，有一个柔软的白色网纱收纳袋，上面还系着一个精致的浅蓝色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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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灵的手指尖都有些发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起那个轻飘飘的袋子，仿佛它是什么易碎的珍宝。透过网纱，他能模糊看到里面叠放着的、同样是浅色系的、布料柔软细腻的贴身衣物。仅仅是触感和这模糊的视觉，就让他脸上的热度再次飙升，几乎要冒烟了。他飞快地移开视线，不敢细看。

“找……找到了吗？”莉莉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焦急和无比的羞涩。

“找……找到了！”杨灵赶紧回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他拿着那个小小的、却感觉有千斤重的袋子，快步走到房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乱的心跳，将房门拉开一条仅仅能伸出手臂的缝隙，竭力避免看到门外的景象，同时将拿着袋子的手伸了出去，脑袋偏向一边，脸颊通红。

“给……给你！”

一只同样带着湿润水汽和沐浴露清香的手臂迅速伸了过来，指尖微微发凉，轻轻地、几乎是抢夺般地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个小袋子。两人的指尖有了一瞬间极其短暂的接触，那微凉柔软的触感却像一道电流，窜过杨灵的指尖，直击心脏。

“谢……谢谢！”

莉莉艾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快速道谢，然后立刻将手收了进去。

杨灵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回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依旧火烧火燎，心脏跳得又快又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抬手看着刚才与莉莉艾指尖相触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凉和莫名的战栗感。

他……他刚才，真的帮莉莉艾拿了那种非常私密的衣物……

这个认知让他羞耻得几乎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但心底深处，却又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悸动。那是只有非常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发生的、带着无比羞怯和信任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