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吩咐一句,也不在意两兽得了丹药后的欢欣雀跃。
转身踱步,自往书房而去。
......
回返书房,天光尚早。
陈安并未急于修行,而是将此番江南之行的诸多见闻与收获,于心中细细梳理整合。
无论是那常阳洞天也好,亦或是佛道两家的修行法门也罢,皆是于他修行大有裨益之物。
思绪沉淀过后,他铺开一张崭新的纸张,抬手研墨。
直到到心神彻底归于古井不波之境,方才提笔落于纸上。
一字一句,缓缓将葛仙师的丹道精要逐一写出。
由浅入深,不用桀骜之词。
从基础的炼丹之法,再引申到借性修行的猜测推想,一一落于之上。
此举不仅仅是为了整理所学,更是为了日后传承。
自己于修行路上所得,终究是不能断绝于己身。
如此几日,一篇崭新的修行精要,便也渐渐成型。
这一日午后,陈安正于书房校对着丹经手稿。
忽闻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却是曹文逸登门拜访。
两人于后山竹林小亭落座,烹茶闲谈。
一番寒暄过后,陈安便将克勤禅师如今已奉诏前往金陵,以及那常阳天早已沧海桑田之事,缓缓道出。
曹文逸听着他的讲述,那双历经百年沧桑的眸子里,亦是不由得多了几分追忆怅惘。
良久,方才悠悠一叹。
“世事无常,缘法如此,倒也谈不上多少遗憾。”
“眼下能得如此结果,也是好事。”
她将杯中温热茶水一饮而尽,复又看向陈安,笑问道:
“倒是处玄你,此番南下,可还有其他收获?”
“略有所得。”
陈安微微颔首,遂也将自己在杭州城外,得见方腊身上那赤色蛟龙般的气运异象之事,坦然相告。
曹文逸手掌一顿。
本是平静淡然的神情变了变,潺定的心神里亦是掀起几分波澜。
气运之说,玄之又玄。
她修行百年,亦不过是从古籍当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却从未曾亲眼得见。
却不曾想,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竟能有此眼界。
当真是后生可畏!
如此想着,他复又细细打量着陈安。
一年过光景不见,如今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