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默言的神色，才继续说道。

“如果诸位信得过，本人非常愿意效劳，为‘破晓号’指引一条相对安全……或者说，相对不那么危险的路径，深入三角区的外围。当然，”

他话锋一转，露出了属于商人的本色。“风险巨大，老头我这把老骨头也得卖命，所以这佣金……需要这个数。”他伸出五指比划了一下，而后又翻了过来。

接着他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坚持，“而且，在某些特定区域，必须按照我的指示的航线和速度航行，不能有任何偏差。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默言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老海狼那谦卑的外表。他敏锐地捕捉到，在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深处，隐藏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贪婪，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紧张并非全然源于对“幽灵三角”的恐惧，更像是在极力隐藏着什么，或者对这次会面本身抱有某种特别的期待。

经验丰富，或许是真的。但这份经验背后，是否隐藏着别的目的？是单纯为了金币，还是另有所图？

权衡片刻，默言心中有了决断。一个熟悉北部海域，甚至接触过“幽灵三角”边缘的向导，确实是他目前急需的。完全拒绝风险过高，但盲目信任更是愚蠢。

此刻，【回音贝】的另一半尚未送达霍华德手中，默言无法通过霍华德的情报网络对老海狼的背景进行核查。他只能更多地依靠现场的观察、直觉，以及之前在港口零星听到的关于这个老水手的只言片语。

“你的佣金要求，我可以接受一半作为定金，抵达目标区域外围后支付剩余部分。你的航行建议，我们会认真考虑，但最终决定权在我。”默言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他没有完全答应对方的条件，保留了主动权。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更加深沉地盯着老海狼。“我可以雇佣你，‘老海狼’。但你要记住，上了‘破晓号’，我的规矩才是规矩。你的经验或许宝贵，但我需要的是忠诚的合作，钱给你是想购买你的忠诚，而不是别的心思。”

这番话既是承诺也是警告。老海狼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脸上堆起更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