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你们这些深渊里爬出来的杂碎!”巴瑞特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咆哮,如同被困绝境、却斗志昂扬的远古雄狮,充满了暴戾与不屈,“想过这道门,除非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机械地格挡。在极限的压力下,他的战斗本能被彻底激发。
他开始运用盾牌进行小幅度的、精准而高效的撞击和格挡!盾面上缘猛地抓住间隙向前一顶,将一只试图跃过盾牌顶部偷袭后方的腐蚀豹子凌空撞得筋骨断裂,翻滚着哀嚎回去;盾牌边缘巧妙地向侧方一引一卸,一条森蚺致命的缠绕顿时落空,巨大的惯性让它收势不及,狠狠砸在旁边的岩壁上,发出痛苦的嘶鸣!
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与这面陪伴他不久的古老塔盾仿佛在绝境中产生了某种血脉相连的共鸣。盾牌不再仅仅是冰冷的金属和未知材料的组合,它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在回应着他那炽热如火的守护意志,将一股沉凝、厚重的力量反馈到他近乎枯竭的身体里,支撑着他透支的体力。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它们毫无理智,前仆后继,不知恐惧,不知疲倦,只有最原始的吞噬本能。巴瑞特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来越沉,仿佛托着两座山岳;呼吸如同破旧不堪的风箱般粗重艰难;视线开始因脱力、失血和剧痛而阵阵模糊,眼前疯狂的绿色潮水仿佛化作了摇曳的噩梦。盾牌上传来的冲击仿佛永无止境,一浪高过一浪,要将他连人带盾一同彻底碾碎、吞噬殆尽。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一秒?十秒?还是一分钟?
他只知道,在身后战友们解决其他威胁之前,在船长找到那条可能的出路并下达撤退命令之前,他,巴瑞特,就是这死亡洞口唯一的,也是最后那道不可逾越的壁垒!
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崩碎最后一根骨头,他也绝不会,绝不能后退半步!
坚守,在此刻,超越了一切,成为了他存在的唯一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