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怒目而视，冷哼一声，转身回屋。

我与虎子叔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屋内阴气缭绕，蚀骨的寒意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老人刚刚坐下，便开始剧烈咳嗽，似乎肺腑都要崩裂一般。片刻，他止住咳嗽，从嘴角吐出一团鲜红的血沫，脸色苍白得惨不忍睹。

“说说吧，你们找我究竟为何事？”老人声音依旧阴沉，仿佛从地狱深渊传来的低语。

虎子叔走到一旁，找来一只旧木凳让我坐下，我望着老人，语气尽量温和：“老人家，您的身体可不好，这样折腾自己，何苦呢？用魇阵之法伤人的同时，也在反噬自己。”

老人抬头，目光如炬，狠狠盯着我：“你这年轻人，倒还知道些大道理，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能不能讲得通俗一点？”他那衰老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耐和疑问。

我点了点头，笑容平和：“孟老前辈，您的身份我大致清楚。你是鲁班派的高手，咱们其实是同行。既然如此，何不坦白，何必遮遮掩掩呢？”

老人的眼圈泛红，忽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哼，倒是小看了你，这么快就找来了。”他的话音刚落，似乎已默认了我们的身份。那一瞬间，气氛变得微妙又复杂。

“前辈，如果您能放下成见，”我恭敬地说，“昨夜我曾得到您的指教，今日才能站在这里。望您善待老友，勿让旧事重提。”

老人眉头一皱，稍作沉吟，笑容中多了几分深意：“年轻人，有几分真本事，倒也不赖。”

话未落，只见他身形轻盈敏捷得仿佛老猫，突然间退到屋角，掀开一块黑布，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只见两尊纸人——用花圈扎成的童男童女，面色苍白得似乎能透出血丝，嘴唇血红，令人望者心底一紧。纸人身上布满符箓，映照出经过精心炼制的符宝，散发着诡异的光辉。

老人握起双手，缓缓掐诀，嘴里低声诵念咒语。屋内阴风骤起，窗户发出呻吟般的“吱呀吱呀”的响声，桌椅摇晃不止。忽然，那两尊纸人似乎恢复了生命，发出阴森的笑声，朝我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