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喧腾!一个个都跟“小孩儿脑袋”似的!

“这……这……”

石大夯那双铜铃大眼都直了,“东家……你这伙食……也太‘硬’了!”

他在镇上给“大户”干活,也没见过第一天就上“纯鹿肉”和“纯白面”的!

鲁老头那山羊胡子也抖了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徐军。

这小子,不光是“懂行”,还“舍得”!

“师傅们,弟兄们!”

徐军站起身,端起了那碗“闷倒驴”。

“啥话也不说了!”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鲁师傅的精明、石师傅的雄壮、杨叔的欣慰、钱大爷的感激,最后落在了王铁柱他们那一张张兴奋、通红的脸上。

“我徐军,没啥大本事!就是个山里‘刨食’的!”

“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儿!这二十天,只要大伙儿跟着我,把这房给‘立’起来!”

“工钱,一分不少!”

“酒肉,一天不落!”

“这碗酒!我徐军,先干为敬!敬咱这‘青砖大瓦房’,开工大吉!”

他一仰脖,“咕咚”一口,半碗“闷倒驴”喝了个底朝天!

“好!”

“军哥敞亮!”

“干了!”

鲁老头和石大夯对视了一眼,也端起了酒碗。

这“东家”,对脾气!

两人也是一口干了!

“吃肉!都别客气!”

徐军大手一挥。

这顿“开工宴”,吃得是热火朝天,酒气熏天。

汉子们彻底放开了,抓起馒头,就着大块的鹿肉,狼吞虎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军给鲁老头和石大夯续上了酒。

“鲁师傅,石师傅。”

“嗯?”

“咱这砖瓦洋灰都到了。地基,钱大爷他们也起了个头(砸碎了毛石)。”

徐军递上烟,“明儿个一早,咱这‘大墙’,是不是就能起了?”

鲁老头抿了口酒,放下筷子,那双“鹰眼”又眯了起来。

“东家,你别急。”

他看了一眼旁边桌上、正听得竖起耳朵的钱大爷和刘大伯。

“砖瓦到了,是肉到了。”

“可咱这房的骨头,还没着落呢。”

“骨头?”

李兰香在旁边添酒,忍不住插了句嘴。

“对。”

鲁老头用筷子蘸了点酒水,在炕桌上画了三道杠。

“这房,是三间正房。这当门子(正房中间的堂屋)的面儿(跨度),就得一丈二!”

“这么宽的面儿,咱屯子里那点‘杨木疙瘩’,可当不了主房梁!”

石大夯也在旁边瓮声瓮气地接话:“还有你那门窗,想‘敞亮’,就得用‘好木料’,不然过两个冬天,就得‘走形’,往屋里‘灌大烟儿炮’!”

钱大爷和刘大伯也连连点头,这俩“镇上师傅”说到“点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