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找孙站长。”

“站长在里屋呢。”

一个汉子指了指。

徐军走到里屋门口,敲了敲门。

“进!”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徐军推门进去,一股子浓烈的旱烟味儿和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一个穿着四个兜干部服、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正翘着二郎腿,在看一张《参考消息》。

正是农机站的土皇帝——孙站长。

“你……嘎哈的?”

孙站长抬了抬眼皮,一看是个穿破棉袄的泥腿子,脸上瞬间就挂上了不耐烦。

徐军也不废话。

他走上前,把那两条长白山、两瓶老白干、两斤槽子糕,重重地放在了孙站长的办公桌上。

“砰!”

孙站长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你……你这是干啥?!”

他噌地站了起来,一脸的警惕。

“孙站长。”

徐军笑了笑,他没有半句废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那两样硬通货——

第一,是红旗机械厂的领料单(房票)!

第二,是百草堂的收购证明”(二百零一块的鹿茸)!

他把两张纸,并排按在了那两条长白山香烟上。

“孙站长,我叫徐军,靠山屯的。”

“我,要盖房。”

“料票,机械厂的李科长给批了。”

“人情,百草堂的白师傅给担了。”

“现在,就差龙骨还没请回来。”

孙站长有些发蒙!

他死死地盯着那两张纸!

“机械厂李科长”?!

“百草堂白师傅”?!

这……这他娘的是他想见都得托关系的大人物啊!

这小子……是啥路数?!

“孙站长,”

徐军看着他,继续道,“我今儿个来,是想租咱站里的东方红,用一天。”

“赵大山,是我兄弟。他表弟赵大壮昨天还帮我扛龙骨来着。”

“这租金,我按公社的规矩,一分钱不少!”

“这烟和酒,是我孝敬您的。”

“我就问一句——”

徐军的眼神,猛地变得锐利:

“这东方红,是您孙站长……一句话的事?”

“还是……得先问问您那管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