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挪半步,脚下的沙丘突然塌陷!

你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却见她坠落的地方骤然升起赤王陵方尖碑的幻象——碑上“法蒂玛之女”的铭文正被紫黑粘液一寸寸侵蚀,金光与黑雾激烈地撕扯着,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抱歉,先生,是我唐突了。”

坎蒂丝抬手抹去脸颊的泪痕,指尖无意识地掠过腰间那柄赤铜短刀,刀柄上的蛇形纹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风沙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审判般的重量:

“先生,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刚要张口,博士的诅咒突然像毒刺般扎在喉间——“敢说出真名,她就会拔出赤王权杖,把你钉死在方尖碑上!”

“南佑”两个字堵在喉咙里,像被深渊核心死死压住,吐不出,咽不下。

你清晰地感觉到,你和她之间,早已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那是深渊的污染,是教令院的谎言,是你不敢坦诚的怯懦。

“洛伊。”

你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虚伪。

“美丽的女士,我叫洛伊·德·圣西尔,”

你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重复着那个用谎言堆砌的身份,

“来自枫丹的教令院留学生。”

你的鼻腔突然涌上一阵酸涩,眼眶烫得厉害,有什么东西拼命想从眼底涌出来。

可你只能死死忍着,任由那股冲动在胸腔里撞来撞去,像一只被困住的困兽。

夕阳把坎蒂丝的影子投过来,与你的影子交叠,却又在中间裂开一道细缝,仿佛永远无法真正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