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甩开混乱的思绪，声音恢复了点力气，急切地追问。

提纳里这个动作让你想起昨夜那碗药汤的温度，心中疑窦丛生。

卡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解释：

“沙暴之后……有个鬼东西，深渊的魔物，它冒充了你！”

他回想起那经历，脸上还残留着后怕：

“它学你的样子，一声不吭地走在队伍里……你平时就总生艾尔海森的闷气不爱说话，我们……我们一开始根本没发现异常！”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我并不理解你是如何面不改色说出这段经历的。”

艾尔海森清冷的声音从墙边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踱到了那张简陋的木桌旁，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你昨夜未曾动过的、已经变得冷硬的椰炭饼，姿态闲适得仿佛在鉴赏一件艺术品，与卡维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

“你还好意思说我？！”

卡维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转向艾尔海森，脸颊涨得通红。

“你一开始不也没发现吗？！要不是……”

“要不是我——”

艾尔海森平静地打断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卡维一眼，目光似乎落在椰炭饼粗糙的纹理上。

“直到你把那个冒牌货带进赤王陵的核心，触发足以埋葬所有人的陷阱，你都未必能发现任何‘异常’。”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卡维的指责。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死样子！”

卡维彻底红温了，声音拔高：

“说话永远只说一半，看谁都像看傻瓜！才会给那些深渊的鬼东西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艾尔海森那副冷静的假面撕碎。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

提纳里适时地介入，像一道温和的屏障隔在两人之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耳朵因为调解的紧张而微微抖动：

“现在重要的是，我们把洛伊找回来了！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他特意在“洛伊”这个名字上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湛蓝的眼眸转向你，带着一丝安抚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