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观察对象,其变量之复杂,其进程之不可预测,极其有趣,不是吗?”
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纯粹求知欲的光芒,冰冷而专注:
“就像解构一段活体的、正在病变的地脉核心样本。数据珍贵。”
“疯子......”
赛诺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那两个字不是从喉咙挤出,而是从咬碎的牙关里迸射出来,裹挟着焚尽理智的暴怒和一种被亵渎般的剧痛。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瞬间攥紧,指关节因极限用力爆出骇人的青白,手背上虬结的血管如活蛇般凸起。
空气中压抑的雷元素力如同被引爆的炸药库,发出“滋啦”的恐怖尖啸!
刺目的紫色电蛇狂乱地在他周身窜动、跳跃,撕裂空气,带起细小的焦糊味,一柄由纯粹雷光凝聚而成的长枪虚影在他掌心疯狂闪烁、凝实,枪尖吞吐着毁灭性的锋芒,直指艾尔海森毫无防备的咽喉——
如此冷静、如此学术地将他旧日挚友撕心裂肺的苦难与挣扎,轻描淡写地贬斥为“有趣的数据”和“样本”,这已经不止是触碰底线,这是将赛诺心中那块仅存的、关于“南佑”这个名字所承载的童年与无猜情谊的圣地,狠狠践踏、彻底碾碎!
艾尔海森甚至能感受到枪尖虚影带来的、刺破皮肤般的锐利锋芒和静电灼烧感。
“但——”
艾尔海森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平稳得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即将贯喉的雷霆只是拂面微风。
他似乎完全无视了那几乎要将屋顶掀翻的狂暴杀意和赛诺眼中焚烧一切的赤红怒火,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他从容地站起身,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千百遍,甚至慢条斯理地、用指尖优雅地拂了拂肩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个充满讥讽意味的仪式感动作。
仿佛刚才谈论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命运,而是拂去了实验台上一粒碍眼的尘埃。
他面不改色地补充道,目光甚至没有焦点地越过赛诺因暴怒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投向门外那片被沙尘模糊了的、刺目的炽白阳光,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定理:
“他是目前棋盘上唯一的变数,不是吗?”
他刻意强调了“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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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令院和阿扎尔精心编织的这盘看似无解的死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