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陵深处的长廊仿佛巨兽的食道,吞噬着一切光源与声响。

冰冷的石壁在幽蓝元素晶石微弱的光线下泛着青黑,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沙尘与元能装置散发的、若有似无的臭氧味。

每一步落下,靴底碾压沙砾的细微“沙沙”声都在空旷中激起短暂的回响,旋即被更深邃的寂静吞没。

你与赛诺并肩而行,身体间隔着不足一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深渊。

这是自你决然离开雨林、踏入深渊寻求复仇以来,第一次与他如此靠近地行走在阴影里。

曾经,他是你在教令院阳光下勾肩搭背、无话不谈的挚友;如今,他是须弥最高执法机构冷酷无情的风纪官,是贤者阿扎尔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而你,是戴着“洛伊”假面、心怀叵测潜入智慧殿堂的“污染容器”,一个行走的囚徒。冰冷的现实如同这陵墓的石壁,沉重地横亘在你们之间——身份,早已成为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沉默如同粘稠的沥青,包裹着你们。只有彼此刻意控制的呼吸声,在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甬道中交错。

你几乎能感受到赛诺周身那熟悉的、内敛的雷元素气息,却再也触摸不到当年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令人窒息的疏离感啃噬着你的神经,终于,你无法忍受,故作轻松地开口,声音在石壁间撞出微弱的回音:

“赛诺,”你侧过头,目光扫过他隐在狼头帽檐阴影下的侧脸轮廓,“离我们上次……在兰巴德酒馆里计划如何解救科考队,已经过去多久了?”

赛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视线都未曾偏移,直视着前方幽暗。他的声音平稳、清晰,如同在宣读一份早已归档的卷宗记录,每一个字都带着精确到可怕的重量:

“八年零六个月,十三天。”

他顿了顿,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补充道:

“当然,是从那天须弥城花神诞祭结束后开始算起的。”

你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又释然地舒展开,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果然……自己精心构筑的“洛伊”这个幻影,在赛诺那双洞悉幽微的赤瞳面前,从来都是千疮百孔。你索性卸下最后一丝侥幸,带着好奇和一丝棋逢对手的感慨追问: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识破的?是我在图书馆查阅禁忌文献露出了马脚,还是在屏蔽虚空终端时用了不该用的手法?”

赛诺终于微微偏过头,帽檐下赤红的瞳孔如同淬火的晶石,短暂地锁定了你的眼睛:

“从见到‘洛伊’的第一面起。”

他的语气平淡依旧,却带着一种刺穿灵魂的锐利。

“那天,梨多梵谛学院的穹顶,我正在奉命处理一起学术舞弊案。我看见‘你’——或者说洛伊——正与一位蓝发少女相谈甚欢。她似乎叫……莱伊拉?你们讨论着什么,姿态熟稔——原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