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他走到窗边,随手拿起你床头一本关于赤王符文理论的旧书翻了翻,目光扫过你苍白的脸色和腰间的绷带:
“看来阿如村的草药和守护者的祈祷还算有效。”
你看着他们,尤其是赛诺狼狈却坚定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这次行动……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你的声音依旧虚弱,带着深深的自责。
“如果不是我……”
艾尔海森放下书,侧身看向你,他的语气平淡,却罕见地没有讽刺,反而透出一种陈述事实的冷静:
“麻烦?或许。但从结果上看,这次行动非常成功。除了为赤王陵陪葬的那两位学者,其余所有被困者,无一遗漏,全部获救。状况良好的,已经由三十人团护送返回教令院接受后续治疗。状况不佳的,也正在阿如村受到妥善照顾。牺牲控制在最低限度,目标达成。作为一次高风险的救援行动,这算得上高效。”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
“不必用‘麻烦’来低估这次行动的成果,也不必用它来苛责你自己。”
卡维立刻用力点头,金发随着动作晃动:
“是啊洛伊!你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和赛诺最后关头硬生生关闭了核心熔炉,瘫痪了那些该死的元能构装体,那些被困在最深处、早就虚弱不堪的学者们,早就被涌进去的构装体撕成碎片了!你是功臣!”
他顿了顿,为了宽慰你,甚至不惜拉踩一下不在场的同伴:
“要说拖后腿……咳,提纳里才是!他中暑太严重了,到现在还昏昏沉沉没完全清醒呢!比你可差远了!”
赛诺在门口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牵动了伤口,让他微微皱眉,随即低沉地开口,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
“他只是……不习惯沙漠的热情。很快就会好的。”
他看向你,赤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你做得很好。”
这三人略显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宽慰,像一股暖流注入你冰冷疲惫的心田,驱散了部分阴霾和愧疚。
你忍不住牵动嘴角,想笑一下回应这份情谊,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腰间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龇牙咧嘴。
艾尔海森看着你这副样子,目光似乎闪了闪,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冷冽锋芒的语调再次响起,精准地刺破了刚刚升起的温情氛围:
“好了,伤员就专心扮演好伤员的角色。情绪波动不利于恢复。”
他走到门边,与赛诺并肩而立,目光却投向门外坎蒂丝离开的方向,仿佛不经意地提醒道:
“趁着坎蒂丝准备早餐的工夫,你最好也想想——”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你脸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艾尔海森式的“关切”(或者说,看戏的兴致):
“——过两天我们就要启程返回教令院了。你这位刚刚经历完生死考验、好不容易在未婚妻面前‘活过来’的学者,想好该怎么跟你那位‘以赤沙为证’的守护者未婚妻道别了吗?”
”这次道别,恐怕不会像你当初来教令院一样‘不辞而别’能轻易糊弄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