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了。
这一次,是彻底的,无可挽回的完了。
整个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约定好了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一个人身上。
林越。
林越:“……”
不是吧阿sir,又到我了?
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使啊!
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有好奇,有审视,有期待,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狂热?
尤其是他父皇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什么绝世珍宝。
林越叹了口气。
得。
躲是躲不掉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今天不把这帮人彻底镇住,以后怕是天天都要被拉出来“公开处刑”。
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那西域使者巴赫一眼。
“使者这个问题,倒也有趣。”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巴赫嘴角一勾:“哦?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林越摆了摆手,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就是一点不成熟的小想法。”
装,你接着装!
满朝文武,包括皇帝在内,心里都是这个念头。
刚才拆穿林珩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小主,
林越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想要地里长庄稼,一个道理。”
众人一愣。
这是什么歪理?
林越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土地的肥力,是有限的。你今年种了,明年种,后年还种,地里的劲儿都被庄稼吃光了,它自然就长得越来越差。”
“所以,第一,要‘养地’。”
“养地?”一个户部官员忍不住出声,“太子殿下,这地要如何养?”
“施肥。”
林越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大家当然都懂。农人谁不晓得用粪肥?
只听林越继续说道:“但不是乱施。什么地,什么时候施,施什么肥,都有讲究。”
“比如,人畜的粪便,要先发酵,去其燥火;比如,烧完的草木灰,是上好的肥料;再比如,河里的淤泥,挖出来晒干了,也能肥田。”
“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在耕种前、耕种中,合理地施加给土地。如此一来,地力不衰,庄稼自然根深叶茂,籽粒饱满。”
“这,便是‘合理施肥’。”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林越这番话给镇住了。
这些东西,单拎出来,似乎都听说过。可像他这样,系统地,条理分明地总结成一套“理论”,却是闻所未闻!
合理施肥……
几个主管农业的官员,眼睛里已经开始放光,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如获至宝!
皇帝的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来。
他紧紧盯着林越,眼神里的光芒,越来越盛!
而那西域使者巴赫,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死死地盯着林越,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这还没完。
林越像是说上瘾了,或者说,是为了早点下班,决定一次性把他们干趴下。
“这只是其一。”
“其二,叫做‘轮作耕种’。”
“轮作耕种?”
又是一个新词!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