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
林越的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被他埋在记忆深处的名字,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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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太傅,沈清源。
因反对当时还是皇子的先帝与外戚联手,被冠以谋逆之罪,满门抄斩。据说,只有一个年幼的孙子,被家仆拼死带了出去,下落不明。
那个孙子,好像就叫……沈砚。
林越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这个青衫书生的身上。
眼神,瞬间变了。
“哦?”林越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赔偿?”
那伙计见他服软,眼中的得意更盛:“这本宝书,价值连城!看你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样吧,拿出五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了!”
五十两!
青衫书生……沈砚的脸色,瞬间涨红。
“胡说!我这书,不过是在书摊上花三十文钱买的!”他激动地反驳道。
“沈公子,你就是太老实!”伙计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忘了?你上次还跟我们掌柜的说,这书是你家传的宝贝,是你的命根子!”
沈砚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出来了,这群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他们今天,是讹上自己了。
或者说,是讹上了这两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外乡人。
而自己,只是他们用来讹诈的那个“道具”。
苏清欢已经快忍不住了,她的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的软鞭。
林越却不着痕迹地按住了她。
他从怀里,慢悠悠地摸出了一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
不是五十两。
是一锭十两的官银。
“五十两,没有。”林越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这十两银子,五两,赔给这位沈兄,算是我妹子失手的歉意。另外五两,给你们,算是……茶水钱。”
那伙计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打发叫花子呢?”
周围的几个壮汉,也同时向前逼近了一步。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砚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今天这事,恐怕难以善了。
然而,林越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多了,你们拿不稳。”
他将那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我劝你们,最好拿着。”
林越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直视那个伙计,眼神里没有威胁,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因为,这是你们今天,能拿到的,最后一笔钱了。”
那伙计被他看得心里莫名一发毛,但随即又恼羞成怒。
“你吓唬谁呢!”
他伸手,就要去抓林越的衣领。
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停在了空中。
茶馆的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身穿黑甲、手持长刀的士卒。
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校尉。
是京营的人。
整个茶馆,死一般的寂静。
那校尉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林越身上,随即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殿下”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小小的茶馆里炸开。
伙计和那几个壮汉,腿一软,“扑通”几声,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脸色惨白如纸,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一直静立在角落的沈砚,身体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刚刚还和他一样,穿着落魄、喝着粗茶的年轻人。
太子?
他就是……当朝太子?
而林越,看都没看那些跪着的人。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沈砚那张震惊到失色的脸上。
计划,被一个小小的意外,推向了一个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
本想来查个“供应链”,却没想到,直接撞上了“核心供应商”。
还是前朝的。
林越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愉悦而冰冷的笑意。
他伸出手,将那本湿透的旧书拿了起来,轻轻弹了弹上面的水珠。
镜头,定格在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和那本不起眼的旧书上。